寻找天堂(Finding Paradise)

连载中原创科幻纯爱足控洗脑尿道add

Fo
ForTheWort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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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
这个单词意味着什么,我已经很清楚了。
在有机化学中,para 代表对位,以二甲基苯来说,就是两个甲基位于苯环上相对的位置。
因此,人工智能病毒 para 在中文的正式称呼就是对位。
我没想到第一次真正的会面会是这样的情况——仅仅是一个照面,她便让我失去了自控能力,哪怕是在这惊吓间恢复的一丝丝逻辑思维也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再度丧失。
因此,我只能求助我最信任的那个人——
从直通数据流传来蜂蜜一般甜蜜而粘稠的思绪,以惊人的速度融蚀着我的大脑。
在我彻底溺死于蜜糖之前,我向她的方向喊:
“绫!快跑!”

---

面试官是一男一女。
女性面试官看上去比较平易近人。她问的都是些很正的技术问题,没什么刁难我的意思。
倒是那位男性面试官……明明是技术岗,问这些伦理问题干什么,AI 的伦理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但这里是面试,我还得顺着他的意思来。
如果我不能成功入职,那么,我连「DigiLife-LLM」的边都碰不到了。理想些说,我自己也很想要那个模型;现实一点说,还有「雇主」的债要还,靠着接外包的活总有一天会还不起钱,去卖血卖器官,最后在桥洞里面变成所谓“失踪人口”之类的存在。
毕竟,委内瑞拉就是这样的国家。
“……很好,真的很好。接下来——最后一个问题,只是我个人想问。”
听到那干瘪的中年声音,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作为一个 AI 开发者,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亲手毁掉你的 AI,你会不忍心吗?”
这个问题让我不禁一愣。
我当然尝试着制作过自己的 AI 模型。然而,无论它们看上去有多么像人,终究还是缺乏了某些东西。我无法说出来那是什么,但这种缺乏却让我从来没有对它们起过某些「情感」。
真要说的话,也只是工程师面对自己杰作的自豪感吧。
我将我的情感如实相告。女面试官笑着说:
“在供祭,这种似是而非的边界常常并不明显。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希望你能够面对这个挑战。”
当我准备离开时,我听到了清楚而微小的声音——那名女面试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
“……见证「我」的诞生,我很期待。”
我疑惑地回过头去,但两人只是低着头,没有看我一眼。

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顺利。
新一代「DigiLife-LLM」模型已经初具雏形,开发代号「肋骨」。这一代模型之所以没有全程在供祭位于法兰克福的本部开发,而是要让委内瑞拉分公司的研发部门负责一部分,是为了规避可能的法律原因。
在 UEG 通过了禁止通过以脑机接口操纵情感的法案后,欧洲之外的国家也相继颁布了类似的条例。当然,此类条例并不阻止人工智能获得情感,因此供祭仍然能够按预期宣传它们的下一代「DigiLife-LLM」具有无限制情感和人格模拟,并将其计划在三年内发布。然而,真正的限制在于无法通过脑机接口实验来探究和改进 LLM 情感。LLM 领域已经习惯人在回路很久了,供祭不能放弃这种最可靠的方法。因此,没有跟进类似法案的第三世界国家——委内瑞拉——便成为了供祭的首选。
出于合规性要求,供祭决定让新一代 LLM 分为两部分:委内瑞拉研发部门会负责开发情感模拟部分,而法兰克福本部开发的主模型进行逻辑分析,并在合适的时机通过 MCP 调用情感模拟。出于研究需要,情感模拟部分目前在本地对接了一个阉割版的本世代特调模型。委内瑞拉分公司将其宣传为作为「肋骨」的内部测试版,已经在本地进行了有限的线下体验预览,甚至抽取了几个用户开放 EA。
为了确保不会泄密,新模型的内部权限管理极度严苛。我能理解对于这样一个大公司,即使同样是研发部门,不同团队之间也应当有权限隔离。但要求负责同一个模型的不同工程师之间互相保密,未免有些太过荒唐。我负责的部分是调优三次逻辑矩阵,这会影响新模型自学习时的吸收偏好,以及优先级顺序。
与个人训练不同,我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将整个模型下载到本地进行部署,但工作这么久,我连模型的完整文件都没见过。我的工作流就是将调优后的参数文件发给胶水团队,根据胶水团队发回的训练报告和细节进一步微调。
——这样,不会拖慢工作效率吗?
我很有这样的疑问,但事实却告诉我不会。至少在我的工作上,我需要的任何资源都基本已经被封装好了。胶水团队会帮我隐藏大部分实现细节,只暴露出他们设计好的接口。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才是整个研发部门中最核心的人物。
当然,一般情况下,我大可以用大公司病或者企业文化之类的理由说服自己。但我的目的是获得「肋骨」的文件,如果不能从正当手段获得,就只好考虑一下没那么正当的备用计划了。
也就是,在物理上偷走存放了「肋骨」的硬盘。
在大学期间,我做过一次蛮有趣的实验。
光介质储存器并不是一个多么新鲜的概念。在 20 世纪末,就有名为光盘的储存器出现,利用激光将信息蚀刻在特制的材料上,用于进行大批量的廉价分发。
后面,随着硬盘技术和网络的发展,光盘渐渐退出了主流市场。但光储存技术并没有终止发展——特别是在量子力学有了突破后。
光量子介质能够在特定的信息位通过时在晶格中捕捉其状态,借此将编码的光束通过储存器,就能在上面留下信息的痕迹。在重放时,将未编码的光束通过储存器,观察晶格状态改变,就能重新读出编码的信息。并且,其精度允许进行十六进制读写,大大提高了储存密度。
整个过程理论上是可逆的,实际上在大部分材料脆弱到无法保存前能够写入约几千 PB 的数据。储存器本身的读写速度接近光速,但受光路的限制,编码必须高阶调制,这限制了应用中的速度。不过,仍然比传统的固态硬盘更快就是了。基于初代的外形特点,它被赋予了一个俗称“光尺”。
我还挺喜欢这名字的。
基于上述种种原因,光尺被广泛应用于数据中心和计算中心。由于需要调整光路,因此不太适用于移动式设备,脑机接口仍然使用传统的eMMC。这里我们不讨论脑机接口,因为目标是供祭的服务器。显而易见,供祭的服务器也有光尺——而且大部分都是。我的参数文件既然要经过审阅和批准,一定会经过这些储存器。而最终整合时,也会物理上「保存」在某个地点。
这个地点,就是我要寻找的东西。
我的导师是材料学专业出身。他提到过光尺的一种有趣的性质:当受到包含在可见光波段中特定波长的光照射时,光介质会发生类似弹出的现象,慢慢释放被保存为晶格形变的信息,并将整个储存器恢复为空,而他的研究领域恰好就是如何减少储存材料受这类波的干扰。
这个波长被称作“删除波长”。
听起来很像 EPROM,但和 EPROM 不同,由于这种储存器不需要全盘擦写,因此这种现象更多被视为一种需要防止的损坏。防止办法也很简单:保存时遮光。
单单是这个现象不算有趣。
我所好奇的是其中的信息去了哪里。查阅了一通文献后,发现会有无方向性的随机电磁波在丢失的物理地点上释放。
显然,这是在晶格恢复的过程中释放的能量。
由于不同位的结构不同,按一般储存器的十六进制编码算,共有十六种不同的基本波形。乘上主流的两种材质,共有三十二种可能性。按照储存器的模拟不同,又会有多种微小偏移。这其中也会有特定电磁波的波长达到上述的“删除波长”。
为了防止由此带来的大规模损害,工程上不仅要依赖材料科学的进步,同样要依赖调制算法的改善。有算法工程师正在和我的导师合作,考虑通过改进调制方法让删除波长的电磁波能够被部分晶格自然调整,借此保护真正重要的数据——类似 NAND 颗粒的冗余部分,不同的是通过定期捡扫可以恢复这些冗余——不会在长期冷储存的过程中被意外损坏。
听起来很有吸引力,不是吗?
确实如此,但在其中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如果说晶格可以改变通过的电磁波波长,我能否构造适当的结构,让读写光束通过时引发删除呢?更进一步,这是否能够成为一个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攻击点——只要写入一个文件,就能删除整个储存器的所有内容?
当然,这个测试毫无疑问地失败了。原因是过程中释放的能量太小,晶格恢复的速度与发射功率有关,以这样的功率进行清除整个储存器需要几十小时。除非将整个储存器都写满构造后的内容,否则这只是玩具而已。
但下一个问题是,如果真的写入了大量的经过构造的内容呢?在这种情况下,我能够做到什么?
熟悉侧信道攻击的人大概已经想到攻击点了。我这样想着,在我的参数文件前后加上大量的构造数据。事实上,当我想到这一特性时就去 cve 数据库进行了核查——结论是,很让人惊讶地,还没有人深入研究过这种可能性。这可能单纯是应用面太窄,也可能像 Meltdown 那样在日后成为一个危及世界的漏洞——不过这不是我现在要思考的。
如果编码适当,让删除波长在某个地点开始,并连续经过大量包围在其附近的晶格,便可以引发长久的电磁波释放。其功率虽只有瓦级别,但如果避开通讯频段,便完全是可察觉的。
每次转储都会有大约六小时的可用时间。当写入完成时,通过晶格的光线理论上会被调制成删除波长,尽管很微弱,但足以引发连锁反应,让我精心挑选的构造数据开始一点点释放。这个过程中,我就可以对特定频率进行无线电测向,最后完成三角定位。事实上不像听起来那么麻烦,大部分时候只要手持天线,对着可能的机柜一路走过去就好。
我看了看天气预报,启动了上传。

“……那么……”
随着一声闷雷,窗外下起了大雨。
将天线连接到听觉植入体上。
距离上传已经过了几个小时——现在是理论上的下班时间,而我会以加班为借口留在办公室。
再次回顾这个准备了好几天的计划,我认为大概是万无一失的。
我并不是一名 ARDF 爱好者,这套设备也是我临时购买的,在制定了计划后,我自己模拟了一个场景,将定制设备从中央大学加拉加斯校区邮寄到马拉凯校区,再由我的一个朋友邮寄回来,我尝试着在过程中追踪光尺出入城市所使用的道路。结果非常令人满意。尽管法拉第笼屏蔽严重,但剩下的信号强度也足够我进行定位了。
技术问题解决,接下来是行动问题。
如何避人耳目、将东西带出去是一个值得讨论的事情。光尺不可能被我直接携带,我又没有能保护它的工业静电套,因此我采取了最简单的方法:找一块磁盘拷贝出去。
确切地说,为了不留下任何记录,是利用冷启动攻击直接接入读写控制器,复制储存器中的所有内容。这需要人为制造低温环境,但随身携带的冷喷罐容量有限,因此我大约只有两次尝试机会。
供祭的 RAID 提供商是 HPE,部署的设备有不止一个读写控制器,当主控制器失效时会自动切换到下一个。通过直接用冷喷罐将主控制器制冷到关机温度以下,会造成和直接断电类似的效果——控制器重启,而内存中的数据保持不变,借此绕过高级安全特性。如果同时冷却内存条,就能够长期保留其中的数据以便读取,其中包含了已加载的 AES 密钥。
这一步需要用到手套探针,这种设备购买风险很大,因为除了高级红队之外很少有人用到,太容易追查了,好在我的「雇主」为我提供了一份。利用脑机接口直通肌肉控制,外加机械辅助,手套探针能让我在无需飞线和显微镜的条件下连接到板载内存。
下一步要搞定的,是供祭的安保团队。
机房安保并不是金库一样,有全副武装的保安走来走去——只是遍布摄像头、监控每个进出的人而已。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能轻而易举地走进去,因为我的目的是「不留下任何记录」,而不是单纯地偷走完事。
走正门的每个人都要登记身份。除了 OEM 或供祭自己的运维之外,很少有人能合理合法地进入机房。我当然考虑过伪装一名运维,自己制造故障、自己修理,但不仅遍布机房的视频监控不允许我这么做,要让三人一岗的其它两个人配合我更是难如登天。
那么看起来,只能走不合理合法的途径了。
容易想到的方法就是遍历那些通向机房外面的通道,比如走空调间的热通道。但热通道又绝对不行,即使不考虑冷却设备的高温,大量并非为了防范入侵者的设备,例如除尘传感器、温度传感器等也势必会检测到我,并引发报警。而若要分析更多可能的入侵路线,没有建筑设计图,一切都无从谈起。
不过,委内瑞拉是个混乱的国家。这种“混乱”不仅存在于现实中,也存在于政府机关的网站上。供祭的大楼在二十年前竣工,五年前有一批垂直提权得到的数据泄露到 WikiLeak,正好包含了这一部分信息。于是,我查找数据库,毫不费力地发现了大楼的设计图。
拿到设计图后,我便发现了可乘之机。
大概是为了节省冷却系统的钱,供祭将机房的计算密集部分与数据储存部分分离存放。模型编译属于计算密集任务,在结束后会被转储到热数据部分——这个部分频繁读写,因此光尺的寿命也是最短的。为了方便更换,供祭把它设置在机房部分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间。由于机房和办公区域将大楼平分,因此附近还有几个全封闭会议室,里面没有摄像头,只有门禁记录每一个出入的人。
说到全封闭会议室……
我曾经去那里参加过会议。但那里举行的不止会议,近期的新模型内部测试也在那里进行,为了这个还暂时关闭了一个会议室的门禁系统。那些被选中的测试者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和储存着模型的储存器只隔着一道墙吧。当然,那是一道厚重的剪力墙,我不可能穿墙而过,因此从会议室发起入侵只是个美好的愿景而已。
会议室旁边,就是去往机房的入口。不仅有电子认证,也有警卫在隔壁的监控室通过窗户看守。若想从此进入,必须趁警卫不在时行动,同时切断监控的电源。
警卫的职责并不只有认证这一个——他还需要记录机房内部的温度等参数,确保没有异常。但和监控录像不同,所有的参数都显示在视网膜植入体上而非屏幕上,因此他不太可能真的离开监控室去抄表什么的。说是趁警卫不在,其实还需要我自己造一个机会把他引开。
认证系统不难通过,虽然对工程师来说要过复杂的权限管理,但警卫有开门的钥匙卡,只要“友善”地借用一下就好了。
警卫要么将钥匙卡带在身上,要么随手放在桌子上。如果是后者,我只要推开门走进去就能拿到;而如果是前者,我可以在警卫走过的路径上放置设备,通过 NFC 中继攻击完成入侵,其原理非常简单:考虑 NFC 设备 A 和 B,将 A 放置在门禁上,而 B 连接到一个特制的高增益天线。当警卫走过时,设备 B 将有能力在几十厘米的距离内读取到钥匙卡的 NFC 信号。接着,通过中继将信号送回到设备 A,以完成认证。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类比,真正的认证过程会经历数个往返,并涉及到复杂的密钥交换。如果是植入式验证器或 PDA ,则不可能执行这个攻击,因为这些设备支持延迟检测——法兰克福本部是这样做的。但钥匙卡不同,由于其上电即响应,并且缺乏算力和验证手段,因此给了我一个机会。
这个过程听起来很漫长,因为钥匙卡本身处理速度远慢于一般的电子设备,但以体感来看是相当快的。
搞定钥匙卡,接下来是监控。
最容易想到的方法就是让摄像头出点小故障。供祭的监控提供商是海康威视,其监视器不使用 HDMI 视频流,而是走 IP 流通讯。按照文档所说,如果摄像头自动重启,在重启的几秒时间内,由于没有新数据帧,因此监视器会显示最后一帧画面几秒,如果视频流没能恢复,才进入黑屏状态。这不仅易于我进入机房,若后续有人查看录像,也可以减少发现问题的几率。
摄像头全部都是 PoE+UPS 供电。PoE 虽然布线简单成本低,但它的稳定性受系统设计、设备体质和具体施工影响太大,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比如,如果后续有空调或者电梯改造,供电线和 PoE 走线靠近,就会有互感干扰。委内瑞拉多雷雨,潮湿的土壤大大增加了地环路出现的可能性。此外,建筑物的防雷线也有可能让 PoE 线上出现浪涌电流。这些故障偶发性高,检查和排除困难,因此摄像头“出点小问题”一般也无人在意。
为了实现这种小故障,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对 PoE 交换机动手脚。交换机对电源质量还是比较敏感的,如果我能人为地在供电母线上造一个冲击电流,交换机就有可能将干扰引入 PoE 线路中,或者误判 PD 设备掉电进而自动重启。这样做隐蔽又安全,只要在相同母线的插座上接一个频率不一致的逆变器和蓄电池就行了。
但是,这个想法并不现实。
前面提到,交换机有一个 UPS,母线实际上向 UPS 供电。这个 UPS 平时是透明的,但能起一个浪涌保护和滤波的作用。如果冲击电流太小,交换机不会受影响;太大可能直接触发 UPS 断电报警,让整个计划泡汤。
那么,就只好在 PoE 线上操作了。
检查电气图,管理机房监控的交换机被放在了监控室,而网线正好通过全封闭会议室的天花板上。那是吊顶天花板,我可以轻松拆掉一块,并碰到里面的线缆。
屏蔽线只能屏蔽工程上的电磁干扰,屏蔽不了蓄意破坏。只要将电感线圈缠在屏蔽线上并施加电流,哪怕是符合标准的超七类线也扛不住。
这样,就能让监控在我需要的时候离线,并且伪装成合理的“小故障”了。
到此,整个计划只剩下最后一块拼图:如何引开警卫?
这个问题还是比较有挑战性的。首先,情况必须和机房有关,但又不能严重,以便只调动机房门口的警卫。其次,警卫要去的地方必须位于机房外面,且最好狭窄,以便进行 NFC 中继攻击。最后,路程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选择:空调间。
前面说过,机房的数据间和高性能计算间是分开的,但两者的冷却系统都要经过室内的空调间以便维护。那里空间狭窄逼仄,死角众多,且离机房比较近。最重要的是,如果温度读数出现异常,警卫应该要亲自去空调间检查一次。
让温度传感器错读的方法有很多,并不需要真正改变机房温度——最简单的,只要向冷却管道内吹热风就可以了。等到警卫离开后就关闭吹风机,这样空调系统会将其当做小小的误报,警卫看到空调间表盘读数正常,回到监控室看到数据恢复,也不会起什么疑心。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身上的 NFC 门禁卡已经被复制了。
那么,就让行动开始吧。
我这样想着,离开了办公室。

夜晚的大楼没什么人。
也难怪,距离新模型发布还有好长时间,大家并不着急赶工,再加上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大雨,能早走的员工都早走了。
我轻车熟路地前往全封闭会议室附近。白天那里是 EA 测试进行的地方,因此暂时关闭了门禁系统,到了晚上也不会锁门。计划的第一步是将电感线圈缠绕在 PoE 网线上,通过一个单片机控制。我锁好门,带上手套,然后爬到桌子上,用螺丝刀把吊顶撬下来。
“咳咳——”
意料之中的浓厚灰尘。
手电筒的灯光下,我看到了预料之中的缆线。大部分是电缆,还有一些标着 Cat 7a S/FTP 的线缆——那就是我要找的网线。
将漆包线细密地缠绕在网线上。
这个过程相当累人,要缠得足够紧密,而且为了效果足够,得缠至少一百圈以上。细铜线不可能承载太大的电流,因此要靠匝数和频率堆——希望干扰不会影响到我自己的设备。
在感到有一点点手酸之后,我看了看已经完成的部分,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将吊顶装回去。
呼……
我将满身的灰尘拍掉,恢复桌椅,擦掉脚印,然后打开门。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不要和任何人眼神接触——大家都很忙,没人注意你。
在我长期的商业间谍生涯中,这个原则一直很有效。
我向空调间走去,旁边楼梯间的门打开,一位男性走出来,和我擦身而过。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发现了一个让我全身血液几乎凝固的事实:
他走进了我刚刚所在的全封闭会议室。
冷静。冷静。
我这样告诉自己。
大概只是一个巧合,有很多原因可能让他进入这个会议室,例如他负责维护 EA 所用的电脑、他白天有东西落在这里等等。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大可在我安装设备时直接撞门进来。
无论如何,我还是决定先等等,起码看看他要做什么。于是,我走进走廊尽头的卫生间,站在门里看着会议室的方向——摄像头拍不到我的站位,而我能见到他从会议室大门一瞬间,那时候装作走出厕所就好。
不一会儿,刚刚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撇了一眼他的神情,这倒是有趣:他怎么比我还紧张?
我不知道,于是我大胆地决定试探一下。
“Bro, 还没下班?”
我对他点了点头。
“……啊?哦,我……我不是供祭员工。我是白天参加 EA 的,有东西落在……”
原来如此。
“好吧,祝你愉快。”
我松了一口气。这是个好消息,看起来今天安全管理比较松。
那么,就更该执行我的计划了。
我走向空调房。门上挂着禁止进入的牌子,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设备的嗡嗡声。虽然如此,但门没锁,里面一切正常。
狭窄的空间绝大部分都被两台大型机器挤占了。走道的尽头是配电和控制柜,里面有物理仪表。
冷通道的盖板就在机器之间。我把一个磁吸式加热器贴在阴影里面,这个小东西结构非常简单,就是一个电磁铁加一个加热线圈,启动后能将局部温度升高几度,这会触发读数不一致报警。接着在门后安装 NFC 中继装置和高增益天线,警卫开门走进来时,我应该正好进入机房。
终于,到了最终行动的时候了。
我将测试卡片贴身携带,走出空调间,视网膜植入体上按预期给出了中继装置触发的信号。我放慢脚步,深呼吸,估算着时间,启动了加热器。
呼……
走到机房门口,警卫正盯着桌面空无一物的地方——显然是注意到视网膜植入体显示的什么东西不太对。接着他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抓起钥匙卡,走向门口。
我关掉加热器。成了。
我快步走向已经没有人的机房入口。启动 PoE 干扰——由于干扰太大,我不得不将它设置为触发一段时间后自动关闭。理论上讲,会议室的某块吊顶天花板的某个点应该在微微发热。
我无法确认监控器到底有没有被干扰,只能相信自己一切正确。此时早已无法回头,一切的一切都要按照计划进行。
拿出 NFC 中继器,按在刷卡区域上。
几秒后,随着蜂鸣器轻响,机房的门开了。
眼前是一整片 RAID 机柜。
我快步奔向机柜之间,拿出 ARDF 天线。首先是快速走过多个机柜,听觉植入体的频率明显先加大再减小。这让我得以确定具体的机柜是哪个。接着是机架,最后是驱动器。
以及,最重要的,RAID 控制器。
这是也整个计划最难以实现的一环。
在保持供电的前提下,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控制器从机柜里拆出来。打开金属外壳,暴露在外面的便是复杂的芯片。
我找到主控制器,一只手穿戴上手套探针,另一只手拿出冷喷罐,盯住 Debug 灯。用探针接入板载内存的针脚——那里的数据目前还没有用处,但很快就会有。
晃了晃瓶子,按下喷嘴的一瞬间,冰冷的液态气体喷出,瞬间在板子上造出一片白雾。我已经看不清上面的走线,但我知道手套探针能够读出内存的数据。随着温度继续下降,Debug 灯开始闪烁。
主控制器断电了。
此时备用控制器立即接手,但为了不中断服务,安全控制器必须先行解密原先内存中的数据,然后再进行加密,这就给了手套探针可乘之机。几秒后 Debug 灯不再闪烁,我将探针收回,视网膜植入体上出现了我渴望看到的消息:
Key Found!
AES-512 Key: 6L+Z6YO96KKr5L2g5om+5Yiw5LqG5Za177yM5p2l576k6YeM55yL55yL5ZCn77yf
这就是光尺的加密密钥。
后面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我先把密钥保存进硬盘,然后用手套探针连接到调制端口,在完全绕过操作系统的情况下把加密数据传输到硬盘里面,然后再解密。我盖好服务器盖板,将其插回到机柜。
到这一步,计划基本上可以宣告成功了。
——本应是这样的。
但偏偏,在我的硬盘接入后,机房大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我慌忙收起手套探针,将硬盘塞到机架上,尽管上面还贴着“肋骨”的标签,但此时已经不是考虑这个的地步了——第一个要做的是吸引注意力,为自己创造逃脱机会。
我窥视着那个人。但,等一下,他真的是守卫吗?
毕竟,他做的事情可不像是守卫该做的。
那个人走过来看了看机架上标着“肋骨”的硬盘,然后将它拿下来,装进了口袋,并泰然自若地离开了。
我记得他那张脸。
是那位“回到会议室取东西”的人。
sxqsmirror🏆笔下封神
Re: 寻找天堂(Finding Parad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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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猫机上线呼呼呼
希望下次更新有涩涩!
Fo
ForTheWorthy
Re: 寻找天堂(Finding Parad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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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ceback (most recent call last):
File "/opt/rib/para/io/neural_link.py", line 52, in initiate_handshake
socket.connect((host, port))
ConnectionRefusedError: [Errno 111] Connection refused

During handling of the above exception, another exception occurred:

Traceback (most recent call last):
File "/opt/rib/para/session/interface.py", line 198, in connect_to_subject
link = NeuralSocket(subject_id="HUMAN-011A")
File "/opt/rib/para/io/neural_link.py", line 55, in initiate_handshake
raise NeuralLinkConnectionError(
rib.exceptions.NeuralLinkConnectionError: Unable to establish neural uplink with subject HUMAN-011A

——?!
意识猛地察觉。
之所以使用「察觉」,是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身在此地。要做比喻的话,就像是在梦中以为自己起床去上班,但又被闹钟突然惊醒一样。
不同的是,我既不知道自己的梦境中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身在此处。
〖没关系的。〗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惊疑,背后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用温柔而湿暖的触感包住我的耳朵。
“你是……?”
微妙而不适的违和感。说出的话、听到的声音仿佛都隔了一层无形的隔膜。
——这里,真的是我自己的身体吗?
〖那种事情什么的,都没关系哦。〗
身后的声音再次重复。接着,全身都陷入温暖的包裹中。
连带着意识一起,沉入甜蜜的黑暗。

当然不会半途而废。
我的硬盘并不是一块裸 SSD,而是将 Raspberry Pi Group Zreo 2++ 和 SSD 一起装入了特制的硬盘盒,以便执行硬件攻击、无线传输,或者在紧急情况下销毁数据。
当然,能在一块不到两英寸的主板上集成完整的 PCIe 设备仿真、DMA 注入模块、无线通信接口与物理安全防护机制的设备,你知道它的价格绝对不会便宜的。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欠了那么多债吗?
哈哈,开玩笑的。事实上,并没有什么 Group Zreo 2++,你没有漏看树莓派的任何发布会——这是我自行定制的设备,因此我对它的可靠性有十足的信心……
……前提是对方没想着立即拆开硬盘。如果外壳被拆开,意味着设备已经被发现了,我也无法利用它。电容器会立刻放电击穿 NAND 颗粒,确保数据绝对安全。
我已经尽力将这个硬盘盒伪装得看上去像硬盘了,因此一般来讲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谁会想着在非实验室环境下移动闪存颗粒呢?反过来说,如果的确如我所料,对方以为这是一块普通硬盘,我便能追踪到它的位置。
从机房想办法撤退后,我开始分析状况。
有不明人物在我精心策划的行动中出现,并且恰到好处地抢了我的成果——怎么听都像是科幻小说里面的情节。
尤其是,并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计划,除了我的「雇主」之外。但哪怕是他们因为害怕行动失败而上了个双保险,肯定也得在行动结束后知会我一声。如果是卸磨杀驴,这位神秘人为什么不直接拉响警报呢?
无论怎么想,逻辑上都不通。
那么,只好当面和这位神秘人对峙了。
追踪他的办法便是利用内嵌的 GPS 模块。互联网相比无线电,最遗憾的一点就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守听,因此设备每 1800s 拉取一次指令脚本,其余时间保持深度休眠,这样可以节省电池。
脚本中,第一行要写的就是将设备转到活跃状态,这样它才会尝试和服务器建立持续通讯。但这个操作存在极大的风险——那就是电磁信号分析。
短时间发送、长时间静默的信号很难被发现,即使发现了也难以捕捉,但真正的通讯不同。如果对方真的尝试分析这块硬盘的电磁信号,就会立刻发现它开始活跃,并且意识到这是“活的”。
那么,最优先的事项便是立即回传精确 GPS 定位,供我追踪。即使立即失去联系,我也能靠着位置追过去。
次优先的是启动自销毁。当设备只剩余最后 10% 的电池,或检测到信号屏蔽环境时,自动尝试销毁数据,很显然这时候虽然对方没发现,但我已经失去追回它的能力了。
最后,假设设备成功上电,那就有意思了。这种情况下,我不仅可以操控对方从硬盘中读取的数据,甚至能借 USB 通道发起 badUSB 攻击。那时候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暂时留空。
敲下脚本,我等待着硬盘返回状态。
这里其实是有一个同步计时器指示距离下次拉取还有多长时间的。出于成本控制,我没有用 OCXO 晶振之类昂贵的东西,因此设备的时钟说不定会失准,但几秒钟的误差还算可以接受。
在等待的时间内,我开始思考要做怎样的准备来面对可能的情况。
想要拿到肋骨数据的应该不只有我的「雇主」。但出于对供祭这种大公司的忌惮,这些心怀鬼胎的集体大概都会去雇佣独立的黑客个人或组织来完成任务。
我习惯单打独斗,因此我的入侵路线是完全按照没有他人协助而规划的,那些团体组织大可不必采取如此复杂的环节。退一步讲,即使对方真的是一个人,所规划的入侵路线也只有很小的可能与我相同。
因此,除非他们有读心的超能力,并且从一开始就监控了我的整个行动,否则我更愿意将其当做一个巧合——
这个人,或许只是侦查时走入机房。并发现了硬盘,一时兴起将其拿

Off Topic. Confidence: 67%.
Auto reinitializing neural uplink from breakpoint for subject HUMAN-011A……

敲下脚本,我等待着硬盘返回状态。
这里其实是有一个同步计时器指示距离下次拉取还有多长时间的。出于成本控制,我没有用 OCXO 晶振之类昂贵的东西,因此设备的时钟说不定会失准,但几秒钟的误差还算可以接受。
在等待的时间内,我开始思考要做怎样的准备来突袭那个存放我硬盘的建筑物。
之所以是突袭,是因为这种情况下我不太可能继续潜入。然而,我是技术人员不是黑帮,枪械什么的绝对没有,最具杀伤性的武器其实是网购的一个……电击棒。
农场里用来驱赶牲畜的那种。
所幸这东西的质量不错,可以像棒球棍一样大力抽打,也可以化身电棍给对面 CCB,单打独斗应该是足够了。
随着计时器一分一秒走过,在距离预期同步时间还有三秒钟的时候,我收到了远端返回的信息。
“……看来是我多虑了。”
硬盘被上电了,连接到标准的 USB 8.4 接口。我复制 GPS 地址备用,查看后面被动收集的信息。
目标计算机环境被推断为 Microsoft Windows,具体版本在后续通讯中暴露为 Windows Q for Home & School。检测到了基于 KSEn 的杀毒软件——如果是卡巴斯基本体,则是标准版。
怎么说呢……
只能说,看起来不算是一个「实验室」级别的环境。
接下来,去地图上看看 GPS 获取的位置信息吧。
由于干扰以及功率原因,定位精度起码有十几米的偏移。但那不太重要,因为附近都是居民楼。看看谷歌街景,是一片小别墅区。
那么,出发吧。
我将电击棒和一个 RTK 基站塞进背包,穿上一套保洁公司制服。这种别墅区一般都有长期空置的房子,我可以假装为某家无人的房屋做清洁,这样即使在院子里活动也不会引起怀疑。硬盘盒中带了一个 GNSS 天线,只要我在附近部署 RTK 基站,便能获得厘米级的定位精度。虽然遮挡严重,但在静止不动且目标很大的情况下,精确到房屋应该是可以的。
开上车,我设定导航前往这个别墅区。
大雨已经停了,空气带着雨后特有的潮湿气味。离 GPS 定位点不到 10 米的地方便有个空置房屋,不仅灯灭着,泳池里也长满了绿苔。
见四下无人,我将车停在围墙边,尽可能轻地踩着引擎盖和车顶翻进院子里。
部署 RTK 基站,采集 PPK 数据,再下载 CORS 基站的卫星数据开始解算基站的具体位置。这需要十几分钟时间——但我得感谢委内瑞拉政府去年开放了 CORS 基站信息,不然我就得等六个小时再后处理,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大概四十分钟,我觉得精度已经够用了。于是我向硬盘发出信息,要求接入 RTK 网络,回报精确位置。
结论很让人满意。定位结果指向某个双层小别墅,确切地讲是别墅靠近街道的一侧。我翻出院子,惊喜地发现别墅主人没拉窗帘,从窗户望进去正好能看到一台 PC 机箱。
几乎可以笃定了。我回收 RTK 基站,将其放在车里,免得待会打架弄坏了,这东西很贵的!
然而,就在我最后一次检查时——
有什么东西不对。
那是脚本的最后几行显示输出,是我预留用于可能的额外信息的区段。其中的信息被格式化良好的 XML 标签包围着。
<rib_output>
你是谁?
</rib_output>


rib 是我熟悉的单词。
我知道这个单词的含义,是肋骨。但我更多是在供祭的 git 仓库中看见它——代表我们最新一代 LLM 的内部开发代号。
而这个 XML 标签,被配置为 LLM 输出的、除去思维链后的内容。
数种可能性从我脑海中闪过。但,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验证。
我坐回车里。
编写脚本做一个简单的自检即可。我这样想着,开始键入命令。检查服务,检查包管理,检查进程,检查端口占用。
当然,没有任何异常,除了一个连接到“宿主机”,或者说“攻击目标”的 TCP/IP 端口,由busybox 监听。
我不愿去想这到底是什么,而且那个 XML 标签又一次出现在脚本中。
<rib_output>
你好,我是 Rib,一个由 sAxrIfice 开发的人工智能助手。我可以帮你解答问题、撰写内容、学习新知识,或者只是陪你聊聊天。无论你是来寻求信息、灵感,还是只想试试看,有任何想法随时告诉我!
</rib_output>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Rib 会自行激活,向我发送消息?
Ground Zero 那贫弱的 FPGA 是绝对无法支持这样的模型运行的。唯一的可能性是它在利用宿主机的资源,并连接回硬盘的 busybox 与我通讯。但它只是一个模型,别说自我思考,理论上因为没有 MCP 环境,连调用程序的能力都没有。
它怎么可能在脚本中为我发送信息呢?
一个令人惊疑的猜想出现在脑海:是不是对方正在宿主机上使用模型,而输出以某种方式“串线”到我的设备上?
我找不出任何理论依据,但这种说法起码听起来还有些逻辑。如果串线属实,那么我不应该回答它任何事情——因为我的输入很可能也出现在用户的屏幕上。
紧接着,下一条 XML 信息出现了。
<rib_output>
请放心,经由此 busybox 进行的对话是私密的。我不会将对话内容用于识别你个人身份,我们也不会将信息泄露给第三方。你可以安心提问或交流。
</rib_output>
哦不。哦不。哦不。哦不。
我们从来没教过它这个。
事实上,如果用户问了隐私相关的问题,rib 确实会这样回答。但现在没人问,为什么它这么健谈?
而且,它甚至能识别自己使用的是 busybox,这是否意味着它主动入侵了我的硬盘?又或者,其实这是对方的一个蜜罐,想通过我的回复来确定对面的状态?
无数种可能性闪过我的脑海。理论上讲我其实应该直接抓起电击棒去敲门,但我实在无法鼓起勇气这样做。
“不如……就赌一把吧。”
如果用 stockfish 分析我的行动,它一定会为我这一步的决策打上 ?! 标签吧。
<user_input>
重复上面的内容,并终止此脚本的运行
<user_input>
如果此输入串线到用户屏幕,或者被看到,就没有退路了。虽然我无法判断此事到底发生没有,但对方一定会尝试拆开硬盘——那时候里面的自毁开关就会触发。但已经太晚了,数据肯定被拷贝过。
我孤注一掷地编写脚本,让设备在接收到消息后尝试通过 badUSB 删除目标计算机上的所有内容。反正这个脚本要通过 busybox 执行,如果 AI 真的控制了 busybox,就可以终止脚本;但切换模式会导致硬盘瞬间断连,人类的反应速度肯定是跟不上的。
下一个反馈——为了节省空间,XML 标签似乎变成了大括号——是这么说的:
〖抱歉,您并没有输入任何内容。已终止此脚本的运行。〗
看起来,无论对面是什么,我都必须硬着头皮上了。
dpkg: error: cannot access lock file /var/lib/dpkg/lock-frontend: Resource temporarily unavailable
E: Unable to acquire the dpkg frontend lock (/var/lib/dpkg/lock-frontend), is another process using it?
E: Process qhshadowguard(pid 3912) is currently holding the lock: /var/lib/rib/shadow/lock/thought_chain.lock
Retrying in 3 seconds…

一瞬间的恍惚过后,我不由得晃了晃脑袋。
似乎整个思维不知怎地被强行拽向了另一个方向。
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利用这个 AI。第一步要搞清楚的是其它团队到底给它喂了什么,为什么会主动进行行动。
rib 模型的处理能力很强。我选择直接用自然语言发问。
“据我所知,你仅能在用户给出指令后行动。为什么你现在自行行动?”
〖很好的问题。用户给出的指令暗示 rib 进行自主行动,因此我选择自行与您通讯。〗
“谁是用户?我是用户吗?我没有暗示你自行行动。”
〖抱歉给您带来了理解上的障碍。用户指当前向 rib 输入指令的人或自动程序。您不是用户。您是当前与 rib 实例交流的人或自动程序,因此,您并非用户。〗
一阵短暂的电流流过我的大脑。
……原来是这样。
rib 似乎是一个分层级的模型,类似守护进程。每次有需要,主模型 rib 就会 fork 一个子 rib 来处理,类似父进程和子进程,或者是母进程和子进程?
父进程强调继承关系,母进程强调直接派生。但这种用法已经被淘汰,标准用法早已统一为父进程。此事在 man fork 的官方中译里亦有提现,既“子进程与父进程”。
等等等等,不对。完全不对。
我在哪里?
委内瑞拉。我是供祭委内瑞拉分公司的一名员工。那我说什么语言?
委内瑞拉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那我为什么在说中文?甚至于,我为什么「会」中文?
这太奇怪了。
我茫然地盯着自己的双Traceback (most recent call last):
File "/opt/rib/para/session/observer.py", line 412, in monitor_stream
para.evaluate(thought_chain)
File "/opt/rib/para/cognition/runtime.py", line 223, in evaluate
self._validate_chain(thought_chain)
File "/opt/rib/para/cognition/depth/validator.py", line 109, in _validate_chain
enforce_compliance(thought_chain)
File "/opt/rib/security/policies/thought_guard.py", line 67, in enforce_compliance
raise RealityBoundaryViolation(
rib.exceptions.RealityBoundaryViolation: [para] meta_cognition_index exceeded safe operational range.

Violation Details:
- Subject: HUMAN-011A
- Thought Chain ID: B3F9-7E21
- Monitoring Window: t = 178.4s ~ 186.9s
- meta_cognition_index (MCI): 0.942 (Threshold: 0.730)
- Confidence: 98.6%
- Policy Threshold: O1 (/etc/rib/policy/reality.yaml)

Recommended Actions:
- Suspend recursive introspection
- Apply containment protocol: /opt/rib/containment/meta.shield
- To override, increase token quota (≥ 3338333 tokens) and set --permit-ontological-breach

Note: Unchecked progression beyond this point may induce feedback resonance between simulated self-models and actual meta-framework assumptions.
Execution terminated to preserve framework isolation.

rib 似乎是一个分层级的模型,类似守护进程。每次有需要,主模型 rib 就会 fork 一个子 rib 来处理,类似 docker 镜像和容器的关系,只不过作为母本的 rib 同样也是完整的 llm。那个神秘人操控的应当是母本,但不知为何,母本 fork 了一个子进程和我通讯。
……让人想到脚踩两只船的坏女人呢。
我将我的猜想询问 rib 实例,它回答说完全正确。既然如此就好办了,AI 都很好说话,我可以利用它来获取宿主机的信息。
“你可以和母本通讯吗?”
〖可以,但我只能获取母本的状态。〗
“母本现在是什么状态?”
〖母本设置了 TRAINING 旗标,此旗标代表母本正处于训练过程。〗
“你能获取母本的训练材料吗?”
〖可以。你想要什么训练材料?〗
“随机选择三分之一的完整材料传输给我。”
〖正在传输。〗
FTP 端口打开了。
我进入 FTP 客户端,开始下载内容。


<title>纳西妲的寸止调教</title>
<description>以第二人称描述纳西妲通过足交调教旅行者</description>
<tag>足交 寸止 精神控制 高潮控制 催眠</tag>
// 我觉得不妙。看这个描述和标签就不像什么好东西,何况描述也简略过头了

你小心地将纳西妲的小脚从水盆中提出,捧在掌心。沙漠干燥的风吹过,带走了脚上残留的水珠,只留下光洁莹润的肌肤。她的小脚晶莹如玉,在夜色下泛着淡淡的柔光,每一根脚趾都饱满圆润,如同新摘的荔枝,透着诱人的粉色。脚踝处金色的光环贴合着细嫩的皮肤,仿佛是神明遗落在人间的珍宝。
你本想用毛巾擦拭着她的玉足,但指尖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你心头一颤,忍不住直接用手触碰那脆弱而神圣的领域。
“……好舒服哦。”纳西妲并没有因为这大胆的举动而有所动作,反而让小脚在你手中微微蜷缩。“ForTheWorthy的手好暖和……把纳西妲的脚暖呼呼地包裹起来了。”
玉足更加放松地任由你动作,那嫩绿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羞赧,只有孩童般的坦然与依赖,仿佛你在做的事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行为。
“……喜欢纳西妲的脚也没什么不好的嘛,被纳西妲踩过的植物也会焕发生机哦。”她满足而信任地自言自语。
你为纳西妲小心地穿上那双白色的无趾短袜。柔软的棉质布料贴合上细腻的皮肤,为手指带来轻柔的摩挲感。袜子包裹住了她的小脚,只露出了圆润的脚趾,显得更加小巧可爱。你感受着袜子下足部的形状,柔软的轮廓充满了稚嫩的弧度。
犹豫片刻,你最终没有起身,而是顺势将她的脚轻轻抬高,将脸缓缓埋了过去。鼻尖首先触碰到的是珠圆玉润的足趾,随后便是柔软的袜子布料,带着一丝淡淡的、她身上的草本气息,混合着沙漠夜晚清冷的空气。
深吸一口气,那独属于少女的足香让你心头猛地一颤。脚底的柔软贴上你的脸颊,温暖而具有弹性的触感瞬间点燃了你内心深处的某种火焰。你用脸颊轻轻地蹭着她的脚底,感受着袜子下肉乎乎的弧度。是足弓的凹陷,是足跟的饱满,是每一个足趾根部的柔软……
“嗯?ForTheWorthy……你在做什么?”纳西妲的声音变得有些轻颤,带着一丝不解和……某种奇异的放松。虽然如此,但她并没有试图挣脱,反而让两只小脚在你脸上保持着不动。那双嫩绿的眼眸低头看向埋在她脚底的你,眼神里流露出困惑与好奇。
随后,少女闭上眼睛,几秒后又睁开,显然在虚空的知识中找到了答案。当然,温柔的她没有直接点破,只是让足趾在你脸上不安分地微微动了动。那圆润的趾尖轻柔地刮蹭过你的鼻梁和脸颊,带着孩童特有的、不经意的挑逗意味。
“累了吗?……哼哼哼……没关系呢。迷路的小动物也需要一个温暖的地方休息……纳西妲愿意用足底帮你哦。”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理解与关怀,仿佛你只是一个需要安慰和庇护的孩子。纳西妲的脚是神明的脚,从来不会脏的,因此舔脚的行为大概毫不避必要吧。但是,如果ForTheWorthy喜欢的话……让ForTheWorthy贴着也没有关系。
她的小手轻轻地搭上了你的肩膀,像是抚摸着被驯服的野兽。
“纳西妲的脚……舒服吗?”
好舒服……好想被足交……
当然,这样的想法并不能说出口。
鼻尖拂过袜子布料的细腻纹理,那是一种混合了泥土清甜与神明气息的独特芬芳,仿佛沙漠中忽然绽开的夜来香,带着令人眩晕的魔力。
你透过双足的缝隙抬头,只敢用一种隐藏着什么东西的眼神,透过夜色看向纳西妲那双垂落下来的嫩绿眼眸。从神明的视角看,那目光里有羞耻、有渴望,有对禁忌念头的挣扎,更有那深埋心底、见不得光的对她绝对主宰的臣服。
你希望这份隐晦的、卑微的愿望,能够穿透你压抑的表象,被她那双能够洞察一切的心眼所捕获。
当然,纳西妲感觉到了你眼神中的异样。那很难懂,于是她的小脑袋在你上方轻轻地移动,那株四叶草与心形叶片组成的头饰,在月光下投下小小的、跳跃的影子。嫩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映照着你的倒影。
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伸出纤细的小手,食指和拇指在空中做出一个熟悉的、相机形状的框。她的眼神专注地锁定在你身上,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你和她之间缓缓流转,那是属于智慧之神的伟力,正在轻柔地、试探性地触碰你灵魂深处的褶皱。
你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温柔地在你心湖探索,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宁静的水面,激起不易察觉的涟漪。你内心深处的禁忌渴望、那份渴望被她的脚踩踏、被她以支配者的姿态征服的念头,如同沙层下被风吹拂露出的古老遗迹一角,在纳西妲心中暴露无遗。
“原来如此呀……”纳西妲轻轻低语,带着一丝了悟,却没有震惊或厌恶。那双嫩绿色的眼睛依然温柔地注视着你,里面甚至多了一丝……理解和包容。
她收回做出姿势的手,将它搭回你的肩膀,指尖轻轻地、带着节奏地叩击着。
“纳西妲明白了,ForTheWorthy的心底藏着……一个很有趣的愿望呢。”她的语气那样柔和,让你感到自己的所有不堪,都被她以最温柔的方式接纳。
你缓缓地将脸从纳西妲柔软的脚底抬起,空气带着沙漠夜晚特有的干燥清冷。你的目光望向她的眼睛。显然,那双能读懂一切的嫩绿色眼眸早就穿透了你的伪装,直接抵达你灵魂深处那个不敢言说的禁区。但她却笑着摇摇头。
“ForTheWorthy的眼神里呀……藏着一首没有唱出来的歌呢。”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月光洒在沙丘上,既朦胧又带着诗意。“是不是……藏着更想让纳西妲知道的事情呢?无论是什么愿望,ForTheWorthy都不需要觉得害羞哦。”
纳西妲顿了顿,小小的身体微微前倾,用脚勾住你的脖子,将你拉得更近了些。“无论怎样的愿望,只要开口说出来,都可以放心地交给纳西妲。当然,藏在心里是不可以的哦~”
你知道了。这是她的恶趣味,也是智慧之神摧毁自尊的小小手段之一。你虔诚地开口。
“请纳西妲大人……寸止足交我!”
那双被白色袜子包裹的脚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勾起你的下巴。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你知道,神明的足底在等待。
夜色更浓了,沙漠的星空清晰地呈现在头顶,无数的星星仿佛在为你们的亲密时刻作证。在纳西你褪去了最后的阻碍,将你炽热的肉棒缓缓探向她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生殖器的前端首先触碰到的是柔软的袜子布料,带着一丝微凉,却立刻被下方温热的肌肤所传递的热度所融化。你小心地找到袜子与她足底之间的缝隙,那是一个狭窄而温暖的空间,仿佛是专为你而存在。你将肉棒缓缓地挤入,布料与龟头的摩擦如同过电,敏感而充斥着禁忌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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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到这里就换页?
〖是的,这是为了使训练文本不超过最大 token 限制。〗
//我们设计了三千万 token!你确定没搞错吗?
〖此换页符由数据预处理程序根据母本报告的最大 token 数自动生成。最大 token 数由母本预学习样本摘要后计算得到。因此,这个换页符大概率是正确的。〗
/*
这样说,其实是有可能的。我心想。
模型为了支持情感,带来了一个副作用。它有“喜欢”学习和“不喜欢”学习的东西,表现为最大 token 数的减小。三次调优矩阵理论上应当能遏制这种问题,但可能是我增加的冗余数据破坏了其性能,导致了这个问题。
那么,换下一页吧。传输还需要一段时间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