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更新~期待三位大小姐不同的个性体现以及雷蒙的再度出场
我的椅子
午後的陽光從半掩的窗簾間靜靜灑落,像溫柔的水流,靜靜攤在舖著厚重絲絨地毯的主臥室中。房間空氣中帶著一種曬乾亞麻與玫瑰花露混合的香氣,靜謐、暖和、奢華得近乎讓人昏昏欲睡。
這間臥室,屬於克萊蒙公爵與夫人伊莎貝拉。牆上掛著一幅近乎與人等高的畫像。畫中,公爵大人筆直地站著,一手搭在那張雕花椅背上;夫人端坐在椅中,深紫色的絲絨長裙在膝頭垂下,勾勒出她端莊優雅的身影。她懷中抱著一名年僅六歲的女孩——金髮柔亮,眼如藍寶,那便是年幼的瑪德琳。畫中的她笑容甜美,小手輕輕握住母親垂落在膝邊的指尖,整個身子微微靠向她,像是花朵向陽一般自然傾斜,那姿態既是依戀,也是天生的貴氣與柔順。
此刻的房間內只有一人,夫人獨自坐在畫像下方。她手中翻閱著一本裝幀精緻的詩集,書頁在她指間微微顫動,像春日午後的一縷輕風掠過湖面。她翻動書頁的動作極緩極輕,彷彿並不急於知曉下一句詩,只是讓時光慢慢從指尖滑過。
仿佛與畫中的自己連成一線,她同樣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只是這一次,畫中的小女孩已不在膝上,周圍也無他人陪伴。只有她一人,坐在那張椅子上。
而她的椅子,也早已不再是畫中那尋常的家具。
雕花的紫檀椅座懸於空中,沒有腳。支撐它的,是一名奴隸。
他跪在地上,身體呈四十五度角,雙手支撐著地面。他的背部撐住整張椅座,而椅腳原本的位置,則被一組精密的金屬結構緊緊固定在他的臀部上。兩根弧形扣環嵌入皮膚之中,深陷於肉下,鎖扣上仍殘留乾涸的血痕。那結構彷彿是特製的接口,將椅座穩穩卡住,不容絲毫晃動,卻讓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撕扯般的痛楚。更殘酷的是,他的頭被壓低至地毯,右臉緊貼地面,左臉朝上,被精準地用作腳凳之用。那臉頰早已紅腫,細細的血絲沿著眼角浮現,而鞋跟壓迫之處已經發黑發紫,顯然那裡承受了長時間不間斷的踩踏。嘴唇微顫,卻一聲不吭。
而伊莎貝拉夫人就這樣,極為自然地,將雙足安置其上。她的鞋履是今日新換的家用絲絨便鞋,鞋底乾淨,卻沉穩。她將腳交疊著,一隻腳踝搭在另一隻腳背上,鞋跟恰恰落在那張臉的左側顴骨上。
她無須注意,也不需調整,只是隨意地、慵懶地,讓這張活生生的「椅子」承載著她的閒適與片刻寧靜。她那雙鞋的細跟壓著他的左顴骨,那處肌膚早已發黑發紫,顯然經過長時間的踩踏與血液阻滯,幾近壞死。那模樣可憐得近乎荒謬,像一塊被反覆踩踏、變得破破爛爛的地毯。
瑪德琳此時走進房間,腳步輕巧。她穿著一襲雪白刺繡小禮裙,裙擺邊緣縫著細緻銀線,微光中閃爍。陽光將她金色的捲髮染上一層柔光,她走近畫像與母親之間的空間,輕提裙角,一如書中公主,行了一個標準無比、甜美可愛的屈膝禮。
「母親。」
伊莎貝拉抬眸,唇邊浮起一抹輕淡的笑,聲音柔柔地開口:「瑪德琳,今天的天氣不錯,讓人懶洋洋的。」
她伸了個小小的懶腰,手中書本翻過一頁後便垂在膝上,像是連繼續閱讀的心情也被陽光曬得散漫了。她的語調拖著尾音,透出一種不費力的從容與懶惰的愜意。
她那雙踩在奴隸臉上的鞋略微動了動,像是在順手調整角度般地輕輕一壓。那臉肌肉抽動了一下,彷彿還殘留著反射的本能,卻很快再度僵滯,如同一塊被踩到失去彈性的踏凳。
她微微坐直身子,姿態依舊從容優雅,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向女兒輕輕勾了勾。
「過來,讓母親好好看看妳的小臉兒。」語氣如絲絨拂面,溫柔中帶著慵懶的牽引力。
瑪德琳依言靠近,她那雙雪白的鞋尖在陽光中無聲移動。
伊莎貝拉抬起手,指腹輕觸女兒的臉龐,從額際滑過耳旁,拂下幾縷散落的金髮,動作既溫柔又極具儀式感。
「若非妳來,母親我恐怕會這麼懶懶地坐著,直到日落也懶得動一寸。」她低聲笑道,語調如午後微風,輕得幾不可聞。
瑪德琳的目光落在母親腳下那名伏地的奴隸身上,眉梢微挑,聲音清脆卻略帶疑惑:「母親……這是?」
伊莎貝拉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去,彷彿直到此刻才想起腳下還有如此一物。她嘴角浮現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語氣懶洋洋的:「哦,他啊。這奴隸今早向我訴說他的忠誠,說願為我做任何事——那語氣之誠懇,幾乎叫人不好拒絕。」
她換了個坐姿,優雅地挪動腿部,鞋跟在奴隸的臉上輕輕碾過,「於是我便讓他做一回我的椅子。原只是隨口一言,卻沒想到……出奇地舒適。」
她抬起腳,用鞋底輕輕拍了拍他發紫的臉頰,像是在喚醒某件沉睡中的舊物。
「午飯後,便一直如此坐著了,未曾移動。」她說得輕描淡寫,如談窗外雲影。
她低頭,語氣宛若閒談,「我坐了多久了?」
那奴隸的喉嚨動了一下,唇角顫抖,艱難地擠出破碎低啞的聲音:「三……三個時辰……夫人……」
三個時辰。
她連續三個小時,一動未動地坐在他的身上,雙足始終踩在同一處。
對她而言,是一段慵懶午後。
對他而言,卻是從未結束的煉獄深淵。
她像是忽然興起,低下頭,語氣仍舊那樣輕柔,宛如午後茶餘的閒談:
「現在,你還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她說得緩慢,每一個字彷彿都帶著午後陽光的暖意,卻又不容違抗,落在那名奴隸耳中,卻如同燒灼傷口的鹽。
那張貼在地毯上的臉抽搐了一下,雙唇微張,像想要說什麼,可聲音卡在喉頭,只發出一聲沙啞、痛苦的氣音。
他眼神渙散,瞳孔微顫,顯然那三個時辰已將他的意志磨得如破布般殘破。身體不再有力氣支撐,唯有靠著固定裝置勉強維持原狀。肌肉抽搐,呼吸淺短,血液被壓迫得幾乎停滯。臉上的皮膚因長時間承壓而腫脹變形,雙眼無神地瞪著前方,神情空洞如同陶土未燒之像,早已脫離了「人」的範疇,只剩下一個無聲扭曲的器具。
伊莎貝拉視角
昨天午後,我在花園中散步,陽光斜斜灑落在長廊與玫瑰枝影之間,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茉莉香。裙擺輕掃過白石小徑,我正懶懶地思索該換哪一瓶香膏時,一個人影突然撲倒在我腳前。
那動作極不雅致,讓我微微皺眉。一旁的侍衛已第一時間上前將他按住,膝蓋壓住他脊背,手臂卡著他的肩膀,像處理一隻發狂的狗。
可他沒有掙扎,只是不停地用額頭去磕地面,額骨與石磚撞擊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口中不斷重複:
「美麗的夫人……我是您最最忠誠的奴隸……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請……請給我一個機會……」
我低頭看著他,陽光正巧落在他滿是泥塵與血痕的臉上,那模樣既可憐,又滑稽。
他的聲音哽咽顫抖,卻不見懼色,反倒像是某種扭曲的渴望。
我想了想,輕輕側過身對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侍衛雖顯遲疑,但最終還是鬆了手,後退幾步,靜候吩咐。
我站在那奴隸面前,看著他伏地不起,忽然興起一個念頭。
「你說……什麼都願意為我做嗎?」我語氣輕淡,像是在問一場午後茶該選哪種餅乾。
他急忙點頭:「是……是的,夫人……」
那一刻,我注意到他眼裡的神情。
和那些平時被我,或我那任性的小女兒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奴隸不同,那些人的眼神多是死灰與恐懼,像爛泥一樣塌陷。
而這一位——
我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奇異的光。
是……興奮。
他彷彿不是懼怕我的踐踏,而是在等待它的降臨。那目光宛如飢渴之人望見甘露,甚至讓我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愉悅。
他期待著我折磨他,彷彿那是他的福分。
那實在是一種……非常有趣的眼神。
不像瘋子,也不全是狂熱,更像是一種病態的獻媚。
我當下便開始認真地思索:我該怎麼使用他?
怎樣的方式,才能既讓我感到舒適,又讓他承受最極致的痛苦?
這種折磨,若僅僅是鞭笞與吊打,那未免太過尋常。那只會讓他叫喊,卻不能讓我真正感到放鬆。
不,我要的是一種能夠伴隨閱讀與用茶,讓我在毫不費力的情況下,持續讓他痛苦不已的方式。
於是,我提出了那句話:
「那麼,做我的椅子——可以嗎?」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中竟閃過狂喜,像是得到了神的選召。
「可以!請您坐在我身上,踩我、壓我都可以……只要您肯讓我服侍……」
可憐的傢伙,他一定沒想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地獄。
在我的構想中,他的姿勢必須是跪著的,背部挺直成我最合適的角度,而我將優雅地坐在他身上,像坐在任何貴族女主人理應擁有的寶座上一樣。
但椅子並不夠。
我很快便意識到,我還缺少一樣東西——所有真正懂得生活的貴族女子都需要的物什:腳凳。
於是我開始審視他的臉。
那張臉瘦削卻骨架突出,顴骨高聳,額頭寬平。雖不美觀,卻意外地……適合。
「這張臉,倒像是為我的鞋底量身打造的。」我喃喃說道,彷彿發現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我將一隻腳輕輕踩在他匍匐在地的臉上,那張臉皮膚冰冷而繃緊,還殘留著被石板磨出的細小擦痕。他全身猛地一顫,肩胛顫抖得如同遭雷擊,那反應不像是痛苦,反倒像是……受到了某種恩賜。
他沒有發出哀鳴,只是深吸一口氣,像要將那痛苦吸入體內,當作甘露。
那一刻,我確信:這雙鞋的歸處,就是這張臉。
我命僕人將畫像中那張舊椅取出,吩咐莊園的工匠將其四腳拆除,並連夜打造出一套可嵌於人體之上的精密固定裝置。而他的臉,將成為支撐我雙腳的腳凳。
這名奴隸被牢牢鎖入那經過改造的椅架中,從頸椎到骨盆、從膝蓋到脊柱,每一道受力都經過嚴密測算。他的身體跪伏於地,肩背成弧,頸項後仰,正好承托椅座與我身形的下壓。
所有角度皆由我親自反覆試坐調整,無論是閱讀還是飲茶,皆須使我保持最自然的姿勢,而他則需持續承受毫無減輕的壓力——這,才算稱職。
我為他取了一個名字:椅子。
莊園一向不為奴隸命名,向來皆以編號呼之。而這一例外,卻讓他興奮得幾乎無法自抑。
他的眼睛在我宣告那個名字的瞬間濕潤了,彷彿被授予了什麼崇高的榮耀,彷彿這個稱呼證明了他的存在終於與某種價值連結。
他不停地低聲重複著:「椅子……我是夫人的椅子……」彷彿那不是恥辱,而是他的封號。
第二天午餐之後,我正慵懶地斜倚在長椅上,享用甜點與花茶時,侍女輕聲前來回稟——工匠已完成了我吩咐製作的構件。
準確地說,是讓『椅子』成為椅子的那套工具,已經做好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只是微微頷首,像聽見今日陽光不錯一樣平靜。
「讓他們把椅子組裝起來,搬進我的臥室。」我吩咐道,語氣輕柔如常。
當我走進房間,看見『椅子』時,我不禁停下腳步,望著那早已組裝完成的成果,輕聲讚歎。
工匠的手藝實在值得肯定,他真的……讓『椅子』成為了椅子。
忽視他那高度扭曲、關節彎曲得不自然的姿勢之外,整體的比例與支撐結構竟出奇地和諧。
他跪伏著,背部弓起撐起椅座,而他的臉則緊緊貼著地板,朝著門的方向。
那模樣看上去……就像在無聲地呼喚著我的雙腳。
「踩上來吧……」
不需要語言,我便能感受到這副形體傳遞出的訊息。
我微微一笑,輕移步伐,讓高跟鞋穩穩停在他臉上最合適的位置。
然後,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不對——對腳凳並沒有「留情」的說法。
它,應該承受我的一切。
我在上面優雅地轉了個身,感受鞋跟隨之而動時臉部傳來的細微變形,隨即輕輕抹平裙擺,坐了下來。
我看向牆壁上的畫像,畫中那張舊椅依舊端莊,宛如某種過往的象徵。
而我此刻正坐在它的延續上——不,那不是它的延續,那是更進一步的實現。
我輕輕活動一下身體,感受椅面下的承托與腳下的觸感。
它一如從前那般舒適,甚至更勝往昔。
而『椅子』此刻的感受,我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它選擇了承受我的一切,那麼,它的感受自然不在我關心的範圍之內。
我抬眼看向侍女,抬了抬指尖。
「去,將我昨日未讀完的那本書拿來。」
唯獨鞋底傳來那略微急促的喘氣聲,訴說著他的痛苦。
那是什麼感受?我不是他,我無法明白。
或者說,更準確地——我根本不理解奴隸的感受。
那些被鞭打、被踩踏、被凌辱的景象,對我而言只是一種存在的常態,與我無關。
這些從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從來都是施與者,而非承受者。
我的小公主亦是如此。
她也正因為明白這點,才能在心情不佳時毫不猶豫地下令鞭打奴隸,無需解釋,也無需理由。
我輕輕一歎,覺得這樣的思緒過於瑣碎。
於是我放棄這無謂的思考,轉過目光,翻開書頁。
我開始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陽光靜靜地滑過窗沿,落在書頁與我裙擺的邊角,而我只是慢慢地,一頁一頁地翻著書。
指尖滑過紙面,聲音柔和,令人昏昏欲眠。
直到某一刻,我忽然意識到——我已經有多久沒有變換過姿勢了?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又感覺到腳下那隱約的顫抖與些許濕熱的呼氣。
雖然我不是奴隸,但我也知道,如果鞋跟長時間壓在同一個位置,會讓他們承受難以言說的痛苦。
他此刻一定在心中苦苦哀求。
求我稍微移動一下鞋底。
哪怕只是偏離幾分,換一塊還未壓腫的皮膚,也足以讓他多撐一段時間。
他也許正用盡力氣在心裡低聲哭喊:
「夫人……求您……哪怕只移動一點點也好……」
我靜靜想著,然後又輕輕轉了一頁書。
我真的很懶得動。
這不是殘忍,而是懶。
更何況——僅僅是為了奴隸而移動身體,實在沒有什麼說得過去的理由。
我翻過下一頁,覺得自己實在太體貼了——畢竟,我還沒有用鞋跟加壓,不是嗎?
我越發地慵懶。
午後的陽光從窗簾縫隙斜斜灑下,籠罩著整個房間一層金黃柔光。我靠在那改造過的椅上,身形微斜,手肘懶懶地支在扶手上,指尖一頁頁地掀動書冊,卻不見任何急迫的閱讀渴望——只是讓眼神漫無目的地隨字句漂流,像飄在湖面的落葉一般。
身體不自覺地放鬆,肩膀沉墜,腰背柔軟,雙腳也安穩地交疊放在那張臉上。
那張冰冷、微微發腫的臉。
我甚至開始忘記——腳下的,不是一張真正的腳凳,而是一個會喘息、會發抖的活人。
他的顴骨已經不再有彈性,鞋底陷落的角度讓我幾乎誤以為,那就是腳凳該有的凹槽設計。
時間像茶香一樣緩慢流動,而我全然沉浸於這一刻的安逸與靜謐。
直到那道熟悉又輕巧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我聽見她輕聲喚我——
「母親。」
是瑪德琳。
我緩緩抬起頭,嘴角含著笑意,望向那即將踏進這間房的少女。
母親的手指輕輕撫過我的臉頰,溫柔又柔軟,像熟透的絲絨一樣。
我微微抬頭,看見她唇角含笑,眼神依舊那樣從容淡定。
可是我視線不自覺地滑向她裙擺之下——那雙優雅的高跟鞋正穩穩踩在一張臉上。
那張臉已經腫脹變形,顴骨附近一片紫黑,像快要爛掉的果皮,幾乎分不清那原本是人還是什麼別的東西。
奴隸趴在地上,聲音顫抖卻努力保持清晰地回應著母親的每句話。
他剛才說,母親從午餐後就一直坐著沒動,三個時辰了。
我望著那張椅子,心裡忽然浮出一個念頭:
它看起來……快壞掉了。
但母親還是那麼優雅地坐著,連身姿都沒有稍作變換。
「來,瑪德琳。」
母親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語氣溫柔,像是輕輕喚我回到童年。
我一怔,目光飄向牆上那幅畫像——那時我不過六歲,坐在她的膝上,雙腳懸空,笑容稚氣未脫。那一幕被繪成永恆,懸掛在我們日常生活的上方,像是一種無聲的提醒。
可我如今已滿十五歲,不再是那個需要抱起來的孩子。
我不是不懂她的意思——若我坐上她的膝蓋,這對她的「椅子」意味著什麼,我隱隱能猜到。
那名奴隸將不得不承受我們母女兩人的重量。更準確地說,我的體重會通過母親纖細高跟鞋的鞋底,完整地壓在他的臉上。
那鞋跟的位置,早已深深陷進他的顴骨與眼眶之間,皮膚發黑發紫,若再加上我……嗯,我不確定他的骨頭是否會碎裂,但我有些期待。
我輕輕一笑,露出我習慣用來應對長輩的甜美表情。
「母親——您是說,現在也可以嗎?」我柔聲撒嬌,語尾輕輕上揚,眼神卻悄然滑向那張已扭曲變形的臉。
得到許可後,我輕輕撫平裙擺,讓蕾絲與絲緞自然垂落在膝上,然後優雅地坐了上去。
身體的重量順著母親的腿傳導下去,鞋跟一點一點將壓力釘入那張臉的骨縫裡。
我心中掠過一絲念頭——可憐的奴隸。
但那也僅是一句形式上的哀憐而已。
實際上,我的心裡反而浮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感。
我低下頭,看向腳下。
我的小皮鞋,雪白、閃亮,正靜靜地擱在母親的腳上;而母親的鞋跟下,是那張已幾近破碎的臉。
青紫、腫脹、顫抖,那皮膚彷彿只需再一點壓力就會裂開。
忽然——
「咔噠。」
一聲細微卻清晰的碎裂聲,自母親腳下傳來。
我聽得分明,那絕不是布料或皮革的聲音,而是……骨頭。
我是否應該立刻起身?當然不。
我只是輕輕地,像幼時一般,抱住了母親的脖子,臉頰靠著她的肩膀,語氣柔柔地撒嬌:
「母親——您的椅子,好像壞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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