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见港男性连环失踪案件调查辑录
第二次轮回 GAME START
窒息感。
那并非源于物理的压迫,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被抽空的、绝对的虚无。最后的记忆,是兰那张优雅禁欲的脸庞,她的紫水晶色眼眸里倒映着我逐渐失去光彩的瞳孔,嘴角噙着一抹完美的、属于支配者的微笑。温热的液体,混杂着她身上高级香水与情欲交织的甜腻气息,将我彻底吞没。极致的欢愉剥离了我的意识,身体被榨取得如同风干的标本,连最后一滴生命力都奉献给了她华丽的“水疗套餐”。我应该已经死了,消融在那座名为“静汐”的华丽巢穴里,化为她永恒美丽的养料。
但是——
“咳、咳啊!”
我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像一个溺水者挣扎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肺部被空气填充的感觉是如此真实,甚至带着刺痛。咸腥的海风混杂着铁轨的锈味,还有人群嘈杂的声音,一股脑地涌入我的感官。
这里不是那间充斥着水声与靡靡低语的VIP理疗室。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老旧的列车车厢在轻微摇晃,窗外的站台上,写着“汐见港”三个大字的站牌一闪而过。乘客们拖着行李,互相交谈着,他们的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或是对目的地的期待。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属于我的、苍白而瘦削的手,骨节分明,但绝不是记忆中最后那副皮包骨头的枯爪。我用力握了握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清晰的痛感传来。我还活着。不,这不只是活着。我的身体恢复了,回到了被兰诱入那座会所之前的状态。
“……开什么玩笑。”我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
胃里一阵翻搅,不是因为饥饿,而是源于某种残留的生理性记忆。被彻底榨干、化为虚无的感觉依旧烙印在神经末梢,与此刻身体里充盈的生命力形成了剧烈的冲突。脑海中,兰那身一丝不苟的执事服与褪去衣物后那具丰腴淫荡的肉体交替出现。她那专业的、不带情感的语气和在耳边进行的、露骨下流的低语混杂在一起,让我一阵头晕目眩。
“终身VIP会员……您只需要,好好享受这个过程便可。”
她的话语言犹在耳。那份我亲手签下的“契约”,原来是一纸卖身契,将我的灵魂与肉体都彻底交给了她。
列车缓缓停稳,制动时发出刺耳的尖啸。广播里传来女声,“汐见港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带好您的随身物品……”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帆布包,几本厚重的文学著作硌着我的手指。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受一位朋友的姐姐所托,调查她弟弟的失踪案。汐见港男性连续失踪案件。
瞬间,所有的线索都在脑中串联了起来。那些失踪的男人,那些“完美得不真实的”女友,还有我最终的结局。真相的拼图在经历了一次“死亡”后,被强行拼凑完整。这个城市,这座看似平静的海滨小城,是一个巨大的猎场。而那些被称为“水色之拥”的女人,就是猎人。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兰只是其中之一,一个强大到我无法抵抗的存在。那么,这座城市里还潜藏着多少像她一样的怪物?
“叮——”车门开启的提示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必须下去。我没有选择。这场该死的调查,我必须从头再来一遍。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对超自然现象一无所知的文学青年。我是一个死过一次的……幸存者。
我扶着座椅,摇晃地站起身,身体因为残留的记忆而有些发软。周围的人群开始向车门涌动,推搡着我向前。
我深吸了一口混浊的空气,抓紧了帆布包的背带。 磨损帆布的粗糙质感是此刻唯一的真实。然后,我迈开脚步,我的旧帆布鞋踏上了坚实而肮脏的站台地面。
汐见港,我又回来了。
我混在人群中,走出了汐见港车站。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抬手遮了一下。与列车车厢内沉闷的空气不同,扑面而来的是这座海滨城市特有的气息——咸涩的海风,混杂着鱼市的腥气、若有若无的潮湿水汽,还有远处商业街飘来的、食物与香水交织的甜腻味道。
这种甜腻,让我的胃部又是一阵紧缩。兰的身上,就有这种味道。
我靠在车站出口的墙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一个初来乍到的旅客那样,观察着眼前的一切。车站前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出租车和巴士在指定的区域停靠、驶离,人流从我身边涌过,奔向城市的各个角落。男人们行色匆匆,女人们则显得悠闲许多。她们三三两两,谈笑着,妆容精致,衣着光鲜。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她们身上逡巡。上一轮的我,或许只会因为不擅长与女性相处而局促地移开目光。但现在,我的观察带着一种病态的审视。我在寻找,寻找那抹不祥的“水色”。
一个穿着时尚连衣裙的年轻女孩从我面前走过,她的眼影是明亮的天蓝色。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手指攥紧了帆布包的背带。她察觉到我的注视,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和同伴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人群里。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不,不能这样。如果看到任何蓝色都反应过度,我根本无法进行调查。水色之拥,她们的标志是有着特殊能量的“水色”,并非所有蓝色都代表危险。但这种理性的判断,在被兰支配并榨干的记忆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需要情报。关于男性失踪案,普通市民究竟知道多少?有没有什么共通的流言?人多的地方……广场、商业街、咖啡馆、百货公司。
我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了广场斜对面的一条主干道上。那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巨大的广告牌和各色招牌林立,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播放着偶像组合的MV。人群熙熙攘攘,充满了都市的活力。去那里,混入人群中,可以最大限度地隐藏自己,同时也能听到最多的闲谈。
打定主意,我不再停留。我拉了拉肩上的帆布包,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刘海拨到一边,然后迈开脚步,汇入了走向商业街的人潮。我的身体依旧因为那残留的记忆而有些僵硬,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周围的谈笑声、汽车的鸣笛声、商店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喧嚣的背景音。我低着头,避免与任何人产生眼神接触,尤其是那些穿着清凉、散发着甜香的女性。在她们眼中,我或许只是个阴沉、不善交际的怪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她们身上看到了捕食者的影子。
“听说了吗?北区那边,上周又有一个男的找不到了。”
“真的假的?警察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过啊,我朋友的朋友说,那个男的失踪前,好像交了个超级漂亮的女朋友,眼睛是水蓝色的……”
几句零碎的对话飘进我的耳朵里,来自我身旁两个正在等红绿灯的女生。我的脚步瞬间顿住,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水蓝色的眼睛。
就是它。我猛地抬头,看向那两个女生。她们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正低头玩着手机,脸上带着聊八卦的兴奋,对身边这个高大的、脸色苍白的男人投来的注视毫无察觉。
绿灯亮起,人群开始移动。我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狂跳,跟随着人流走过斑马线。
商业街到了。我需要找一个能坐下来,又能竖着耳朵听周围人谈话的地方。我一边走,一边扫视着街道两旁的店铺。最终,一家二楼是落地窗的连锁咖啡店进入了我的视野。
我推开了咖啡店的玻璃门。
咖啡店里的空气,因为午后的阳光和人们无意义的闲谈而变得温吞粘稠。我坐在角落,一杯早已冷掉的美式咖啡原封不动地摆在面前。我竖着耳朵,试图从周围的嘈杂中捕捉任何有用的碎片,但听到的只有关于最新款手袋的讨论、对某个明星绯闻的评价,以及对工作和上司的抱怨。
没有“水色”,没有“失踪”,没有“完美的女友”。
那些高中女生在街角的闲聊,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波澜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感受着那份冰冷的余韵。这里的喧嚣与我格格不入,更与这个城市潜藏的黑暗毫无关联。继续待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
我需要去一个更接近“秘密”的地方。一个灯红酒绿、用酒精和欲望冲刷掉白天伪装的地方。
港口商业区深处,那家没有招牌的酒吧——“月神之泪”。委托我调查的朋友姐姐曾隐晦地提过,她弟弟失踪前,偶尔会去那里喝一杯。在上一轮的调查中,我还没来得及踏足那里,就被兰拖进了“静汐”的深渊。这一次,我必须改变顺序。
我起身离开咖啡店,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商业街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天空映照成一片诡异的紫红色。我逆着涌向餐馆和电影院的人流,朝着记忆中港口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港口,空气中的咸腥味就越浓重。繁华的商业街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仓库、散发着鱼腥和机油味的旧楼,以及昏黄闪烁的路灯。这里的光线不足以驱散所有阴影,反而让小巷的入口显得更加深邃。
我根据地址,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找到了那个地方。它没有任何标志,只是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像是某种名贵木材制成的深色大门。门上没有门铃,只有一个古铜色的狮头门环。
我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我深吸一口气,那被兰榨干的虚无感又开始在四肢百骸里作祟。我知道,推开这扇门,我很可能会再次面对一个像兰一样的存在。一个以诱惑为武器,以精气为食粮的怪物。
但线索就在里面。我没有退路。
我抬起手,有些颤抖地握住了冰冷的门环,叩击了三下。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几秒钟后,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门后是一个与外部破败景象截然不同的世界。柔和的爵士乐,混合着高级香水、酒精与某种甜腻花朵的芬芳,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内部的轮廓——光洁如镜的吧台,成排的水晶酒杯,以及零散分布的、被天鹅绒沙发包围的卡座。
吧台后面,一个女人正背对着我,她身穿一件暗蓝色的丝绸旗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她似乎正在整理酒架,柔顺的暗紫色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慵懒的发髻。
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身来。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那是一个成熟到了极致的女人。狭长的紫水晶色眼眸含着洞悉一切的笑意,丰润的嘴唇像是熟透的浆果。她很高,即便我有着190公分的身高,也感觉不到任何俯视的优势。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带压迫感,却让我无所遁形。
最让我心惊的,是她戴着的那双手套。
一对覆盖到手肘以上的水色丝质长手套,与她雪白的肌肤和暗色的旗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颜色,正是我所恐惧、所追寻的“水色”。
“欢迎光临,我是水怜。”她的声音如同陈年的美酒,醇厚而柔和,“这位客人,您是一个人吗?看起来有些……紧张。”
她微笑着,一步步从吧台后走出。旗袍的开衩极高,随着她的走动,包裹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美腿若隐若现。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视线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我……”我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在这样强大的女性气场面前,我那点可怜的社交能力瞬间清零。
她在我面前站定,那股混杂着酒精与女人体香的气味更加浓郁,几乎将我包裹。
“别那么拘束。”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仿佛直接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来到「月神之泪」的客人,都是为了寻求片刻的安宁与解脱。告诉我你的烦恼,我就能为你调配出忘却一切的良药哦。”
她微微前倾身体,紫水晶般的眼眸注视着我,充满了诱惑与不容置疑的自信。我能清楚地看到她旗袍领口下那片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阴影。
“那么,客人,今晚想喝点什么?”
她伸出那只戴着水色手套的手,轻轻拂过吧台的边缘,然后转身走回了吧台后面。
我僵在原地,水怜那句温软的问话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却带着千钧的重量,轻轻地刷过我紧绷的神经。她的香气,那混合了成熟女人体香与某种未知花朵的甜香,正无孔不入地侵蚀着我的理智。我来这里是为了打探情报,而不是成为被审问的对象。
“我……随便,什么都行。”我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视线慌乱地从她丰满的胸口移开,落在那光洁如镜的吧台上。吧台倒映着她模糊的身影,那暗蓝色的旗袍和雪白肌肤的对比,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刺目。
“‘随便’可不是一个好答案哦。”水怜轻笑起来,那笑声穿透了柔和的爵士乐,直接在我耳边响起。“每个人的心事都有不同的味道,酸、甜、苦、辣。为客人调配出最契合他此刻心境的酒,是我的职责。”
她没有追问,只是转身回到了吧台后面。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步都带动着旗袍下摆的飘动,黑色丝袜包裹的丰腴大腿在开衩处时隐时现。我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只能强迫自己盯着她那双戴着水色手套的手。
她开始调酒。那双手套在她手中,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修长的手指拿起银质的摇酒壶,加入冰块,倒入了数种颜色各异的液体。她的动作流畅得像一场舞蹈,摇酒壶在她手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冰块与壶壁碰撞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我的心跳,竟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声音的节奏加快。
“看你的样子,不像本地人呢。是来汐见港旅行的吗?还是说……”她一边摇晃着酒壶,一边用那双洞悉一切的紫水晶眼眸看着我,“你在这里,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只是……来找一个朋友。”我脱口而出,这是一个仓促间编造的谎言。
“找朋友?”她停下了动作,将调好的酒液倒入一个造型古典的鸡尾酒杯中。那酒是梦幻般的深蓝色,在灯光下泛着点点银色的光辉。“找到了吗?”
“……还没。”我老实地回答。
她将酒杯轻轻推到我面前。“这杯酒叫‘深海之寻’。”她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魔力,“它或许能帮助你,看清你真正想寻找的东西。尝尝看。”
我看着那杯酒,深蓝色的液体中,有微小的气泡缓缓上升,破裂,如同遥远深海里的叹息。我迟疑着端起酒杯,冰冷的玻璃触感让我的手指一阵战栗。兰榨干我之前的触感,也是这样冰冷,然后是滚烫。
我喝了一口。
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初入口是清冽的苦涩,如同海水,但随即,一股热流从喉咙滑入胃中,那苦涩化为了极致的甘甜,带着奇异的果香和花香,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身体的僵硬在消退,一种温暖而醺然的感觉包裹了我。
“好喝吗?”水怜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反应。
“……嗯。”我点了点头,脑子有些发晕。这酒里有东西。
“你说你在找朋友,可你的眼神却不像。”水怜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也更加危险,“你的眼睛里没有期待,只有……迷茫和戒备。你不是在找人,你是在调查什么事,对不对?”
我的心脏猛地一收缩。她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我脆弱的伪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试图否认,但声音却干涩无力。酒的后劲上来了,我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身体却变得异常敏感。她身上的香气,此刻闻起来是那么的诱人,让我口干舌燥。
“呵呵,真是个不坦率的孩子。”水怜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吧台,“最近城里确实不怎么太平。有很多年轻的男人,就像被海妖的歌声勾走了魂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
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看来我猜对了。”水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微笑。“你不是来找朋友的,你是来调查这些失踪案的。一个外地来的、涉世未深的小侦探。真是……可爱。”
她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脑子里。我想要反驳,想要掩饰,但那杯酒的力量已经彻底瓦解了我的意志。我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地站在她面前,所有的秘密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我本想来这里套取情报,结果却在三言两语之间,被她反过来摸清了底细。
水怜缓缓站直身体,旗袍勾勒出的沙漏曲线在灯光下充满了压倒性的存在感。她拿起一个空杯子,开始擦拭。
“那么,小侦探先生,”她悠悠地开口,“你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你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水怜的声音像是一阵温暖的雾气,混杂着酒意和她身上甜腻的香气,将我的思绪彻底搅乱。我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个问题的逻辑,只能被动地接收着她话语里的柔和音调。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颜色,唯有她,和她那双手套,成为了整个世界唯一的焦点。
那双手套……那水色的丝绸,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有生命般流动着光泽。它包裹着她从手肘到指尖的每一寸肌肤,光滑、紧致,没有一丝褶皱。当她擦拭酒杯时,那布料紧绷,勾勒出她手臂优美的肌肉线条;当她手指放松,布料又垂顺下来,显得柔软而顺从。
我的脑袋越来越热,那杯名为“深海之寻”的酒,它的力量此刻才完全释放,像温暖的潮水一样冲刷着我的理智。我的目光被那双手套牢牢吸住,无法移开。我看着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敲击吧台,那清脆的声响,每一次都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
“呵呵,看来,小侦探的注意力,并不在我的问题上呢。”
水怜注意到了我痴迷的目光,她停下了手中擦拭酒杯的动作。她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愉快,那是一种猎人欣赏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的、充满愉悦的微笑。
她缓缓举起自己戴着手套的右手,在我的面前张开。五根被水色丝绸包裹的手指修长而匀称,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非人的、艺术品般的美感。
“你是在看这个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蛊惑的魔力,“我的手套,很漂亮,对不对?”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喉咙干渴得厉害。
“这可不是普通的手套哦。”她一边说,一边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步步向我靠近,旗袍开衩处那若隐若现的黑色丝袜与雪白大腿,不断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视觉神经。
她在我面前站定,那股混合了酒精、香水和成熟女人体香的气味彻底将我包围。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虫,越是挣扎,就被那香甜的气味束缚得越紧。
水怜微微弯下腰,将她那戴着水色手套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它能……触碰到别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吐息温热,带着酒的香醇,吹拂在我的脸颊上。然后,那只手套,那冰凉柔滑的丝绸,轻轻地触碰到了我的脸。
触感奇异得难以形容。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我能感受到她手指的温度,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凉、光滑、仿佛在触摸某种液体的错觉。一股微弱的、酥麻的电流从接触点传来,瞬间传遍我的全身。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呼吸变得粗重。
“你看,它好像……也很喜欢你呢。都变得湿润了。”
水怜的指尖在我的脸颊上缓缓滑动,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我低下头,看到她手套的指尖部分,颜色似乎变得更深了一些,像是被水浸湿,紧紧地贴着她手指的形状,显得异常色情。
我的裤裆里,那根早已不听话的肉棒又硬了几分,几乎要将裤子顶出一个夸张的帐篷。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下半身涌去,那杯酒已经彻底控制了我的身体。
“既然你是来调查那些可怜男人的,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情报。”水怜收回了手,转而用戴着手套的食指,轻轻勾起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双含笑的紫水晶眼眸。
“不过,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得拿出‘诚意’来交换,不是吗?”
她靠得更近了,高耸的丰满胸部几乎要贴到我的手臂上,旗袍的衣领下,那道深邃的乳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诚意……”
我的脑中反复回响着这两个字,舌头却像是打了结,品尝着那杯名为“深海之寻”的鸡尾酒残留在口中的、混杂着苦涩与甘甜的余韵。水怜没有再催促我,只是用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含笑看着我,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展品。
她转身回到吧台后,那具被暗蓝色旗袍包裹得曲线毕露的丰腴肉体,在我因酒精和媚药而变得模糊的视野中,划出一道令人心醉神迷的轨迹。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了她身上,看着她挺翘圆润的肥美臀部随着步伐左右摇摆,那高高开衩的裙摆下,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每一次交错,都像是在我燥热的神经上进行着挑逗。
“看来上一杯的后劲很足呢。”她轻笑着,又拿起一个全新的、造型奇特的玻璃杯,“那么,就让姐姐再帮你‘清醒’一下好了。”
她再次开始调酒。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是优雅的舞蹈,而是充满了刻意的、淫靡的暗示。她弯下腰去拿酒柜下层的基酒,整个身体几乎对折,那被旗袍紧紧包裹的硕大臀部高高撅起,正对着我的方向。我能清楚地看到布料被撑到极致的紧绷线条,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两瓣肥美的臀肉给撑裂。我的呼吸猛地一滞,下半身那根早已坚挺的肉棒又胀大了几分,隔着裤子顶端传来的布料摩擦感,带来了阵阵磨人的痒意。
她直起身,又缓缓转身,故意让旗袍的开衩完全敞开,从大腿根部到脚踝的雪白肌肤与黑色丝袜构成的绝对领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眼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给彻底冲垮了。什么失踪案,什么死亡回归,什么兰,全都被挤到了意识的角落。此刻,我的整个世界,只剩下水怜这具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成熟肉体。
新的酒被调制好了,这次是妖艳的桃红色,盛放在一个细长的杯子里。她将酒杯推到我面前,用戴着水色手套的手指,在吧台上画着圈。
“好了,小侦探先生。酒也喝了这么多了,是不是该拿出你的‘诚意’,告诉我一些有趣的事情了?”她的声音像是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钩子,挠着我的心。
“你……你想知道什么……”我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情欲。
“嗯——”她拖长了语调,身体前倾,一对高耸的巨乳隔着吧台压了过来,那深不见底的乳沟看得我口干舌燥,“就先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吧?那些消失的男孩子们,在你看来,有什么共同点吗?”
“共同点……”我努力地转动着僵硬的大脑,“他们……都遇到了,很完美的女朋友……眼睛,是水蓝色的……”
“哦?水蓝色的眼睛?”水怜的眼中闪过一道玩味的光芒,“就像我这对手套一样吗?”
她举起手,那水色的丝绸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那你还查到了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信物?或者,闻到什么不该闻的香味?”她步步紧逼,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地戳在案件的核心上。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囚犯,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我的调查,我所知道的一切,在她看来都像是一场幼稚的孩童游戏。
“我……”我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呵呵,真是个没用的孩子。”水怜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她绕过吧台,款款地向我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嗒、嗒”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
她在我面前站定,那股浓郁的体香混合着酒香,彻底将我吞没。
“那些男人啊,”她低下头,温热的吐息吹在我的耳廓上,声音低沉而充满魔性,“他们最后,是不是都很‘幸福’呢?幸福到……连一滴都不剩?”
“一滴都不剩”……这几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我混乱的脑海中炸响。兰那张优雅而冷酷的脸,以及我被彻底榨干时的虚无感,瞬间回溯。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水怜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然后,她伸出那只戴着水色手套的手,没有触碰我的脸,而是缓缓地向下移动,最终,停留在了我那早已高高鼓起的裤裆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裤料,她用那柔滑的、冰凉的手套,轻轻地握住了我那根滚烫的、坚硬的肉棒。
“看来,你的‘诚意’已经很足了呢。”
“看来,你的‘诚意’已经很足了呢。”
水怜的低语如同魔咒,而她手套上传来的、隔着布料的冰凉与柔滑触感,则是我肉体彻底沦陷的扳机。就在我的理智被酒意和情欲烧得只剩灰烬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猛地窜起——那是被兰榨干前的、对绝对虚无的恐惧记忆。
不行,会死的。会像上次一样,被吸成人干。
“不、不要!”我像是被噩梦魇住,猛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残存的力气汇集在手臂上,我用力推开她,踉跄着想要从吧台椅上站起来逃离。
然而,我的挣扎在水怜眼中,不过是餐前无伤大雅的余兴节目。
“哎呀,真是个有活力的孩子。”她非但没有被我推开,反而借着我起身的势头,向前踏出一步,用她那丰腴柔软的身体,轻而易举地将我重新压了回去。我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吧台边缘,而她的整个身躯,那穿着紧身旗袍的、散发着甜香与热度的成熟肉体,则严丝合缝地贴了上来。
一对高耸饱满的巨乳,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料,紧紧压迫着我的胸膛,我甚至能感受到那惊人的柔软与弹性。我的反抗,在她压倒性的身躯与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无力。我被她牢牢地禁锢在吧台和她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
“嘘——”她将脸凑到我的耳边,温热的吐息吹得我耳根发痒,“别那么急着走呀,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我的视线,惊恐地落回了她那只仍旧覆盖在我裤裆上的水色手套。然后,我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诡异又淫艳的一幕。
那只手套的掌心部位,光滑的丝绸表面正在发生变化。水色的布料像是活了过来,开始自主地蠕动,布料的纤维分解又重组,在掌心中央的位置,缓缓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紧接着,那个漩涡的中心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向两边扩张,形成一个酷似女性私处的、湿润的肉穴。
原本水色的丝绸内里,此刻已经变成了鲜嫩的粉红色,布满了细密的褶皱,并且正不断地向外分泌着晶莹的、带有甜香的粘液,将整个手套都染上了一层湿漉漉的光泽。那不再是一只手套,那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在为交合做准备的淫荡小穴。
“你看,”水怜的语气充满了炫耀的笑意,“为了迎接你,它都变得这么湿了。你的‘诚意’,它很喜欢哦。”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眼前这超乎常理的景象,将我最后的反抗意志碾得粉碎。
水怜空着的另一只手,优雅地解开了我裤子的纽扣,拉下了拉链。我那根早已硬得发紫、前端不断溢出透明液体的肉棒,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嗯,尺寸很不错呢。”她满意地评价道,然后,控制着那只已经完全变成肉穴的手套,缓缓地、对准了我那根昂然挺立的丑陋肉棒。
冰凉的丝绸边缘首先触碰到滚烫的龟头,紧接着,那温热、湿滑、紧致到不可思议的肉穴,便一口将我的整个肉棒都吞了进去。
“呜啊!”
极致的包裹感与吮吸感从下体传来。那手套小穴的内壁温暖而柔软,布满了能够刮搔神经的嫩肉褶皱,分泌出的媚汁如同润滑剂,让我的肉棒在里面被吞吃得更深。甚至,我还能感觉到那肉穴深处,有一种模拟子宫收缩的、一紧一缩的吮吸感,每一次都精准地吸住我的龟头。
“那么,小侦探,”水怜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声音里充满了支配者的愉悦,“为了换取情报的‘交易’,现在正式开始吧。”
她戴着“肉穴手套”的手,开始缓缓地上下套弄起来。
“呜、啊啊!”
那并非人类血肉能够带来的快感。我的肉棒被那只手套所幻化出的肉穴整个吞没,温热、湿滑、紧致,内壁上布满了蠕动的、富有弹性的嫩肉褶皱。每一次轻微的摩擦,都带来一阵刮过灵魂的战栗。它在收缩,在吮吸,像一张贪婪的小嘴,贪婪地品尝着我那根因恐惧与欲望而颤抖的阳具。
水怜将我死死地压在吧台与她丰腴的肉体之间,我的所有挣扎都被她柔软的巨乳和结实的大腿吸收殆尽。她在我耳边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那声音像是穿过我的耳膜,直接在我脑海里搅动着情欲的烂泥。
“别着急射出来哦,小侦探。”她用戴着肉穴手套的手,开始了缓慢而折磨人的套弄。那肉穴分泌出的淫靡媚汁,让每一次抽送都伴随着“噗啾、噗啾”的下流声响。“我们的‘交易’,内容可不止这些。”
她的另一只手,那只没戴手套的、冰凉细腻的手,开始抚摸我的脸颊,然后顺着我的脖颈滑下,最终停留在我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上。
“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她一边问,一边控制着手套小穴,用内壁的嫩肉旋转着研磨我的龟头。
“啊!我、我叫……卡里古拉……”我的名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混杂着压抑不住的呻吟。快感太强烈了,我的大脑拒绝思考,只能本能地回答她的问题。
“卡里古拉?真是个有趣的名字。”水怜的声音充满了玩味,“那么,卡里古拉君,你是从哪里来的?不是汐见港本地人吧?”
她的手开始加快速度,那肉穴的每一次吞吐都变得更加有力,内壁的褶皱像是有生命般,疯狂地刮搔着我肉棒上的每一条神经。
“唔、嗯……从、从外地……大学……”我断断续续地回答,身体随着她的动作而挺动,裤子褪到了大腿,光裸的下半身在冰冷的空气中暴露无遗。
“是吗?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调查,真是勇敢呢。”水怜的语气充满了虚假的赞扬,她的手指在我胸前的乳头上打着转,带来了异样的刺激,“委托你的人,是谁?你的家人知道你来这里吗?”
“不、不知道……是朋友的……姐姐……”我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只剩下被快感支配的本能。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精关在剧烈地颤抖,濒临射精的预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啊啊,不要……要射了!”
“不可以哦。”水怜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乎是同时,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但那手套肉穴却猛地收紧,像一个强力的枷锁,死死地锁住了我即将喷发的欲望。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感从根部传来,让我发出一声痛苦又舒爽的闷哼。
“姐姐还没问完话呢。”她用空着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她。她的紫水晶眼眸里闪烁着支配者的光芒。“你平时,会和家里人联系吗?多久一次?”
“……一、一周……一次……”我喘着粗气,被强行中断的快感让我浑身难受,肉棒胀痛得快要爆炸,却又在她的禁锢中获得了更加强烈的刺激。
“这样啊。”水怜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笑容在我眼中,如同宣告死刑的判决。“也就是说,就算你一两周不出现,也不会有人立刻发现,对不对?”
她没有等我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你住在哪家酒店?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她一边问,一边松开了对我的禁锢,转而用一种更加缓慢、更加深入的动作,研磨着我最敏感的前端。
“港口……码头……那边的……廉价旅馆……”
“我明白了。”水怜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灿烂。她已经得到了所有她想要的信息。我的姓名,我的来历,我的人际关系,我的联络频率,我的住处。一张将我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的蓝图,已经在她的脑中绘制完成。
“作为你这么配合的奖励……”水怜低下头,丰润的红唇贴在我的耳廓上,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淫靡地低语着:
“就让你,射在姐姐的手套里吧。”
话音刚落,她那只化为肉穴的手套便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猛烈套弄。
话音刚落,她那只化为肉穴的手套便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猛烈套弄。
“啊、啊啊啊啊——!”
我的大脑被瞬间涌入的快感洪流彻底冲垮。那只手套不再是缓慢研磨,而是化作了一台只为榨精而生的机器。紧致的肉穴疯狂地收缩、吮吸,内壁上无数湿滑的嫩肉褶皱如同成千上万条小舌头,疯狂舔舐着我的整根肉棒。速度快得产生了幻影,每一次抽插都带起大片的媚汁,发出“噗叽!噗叽!噗叽!”的淫荡水声,响彻在死寂的酒吧里。
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剧烈地前后挺动,徒劳地追逐着那份极致的快乐。我的眼前一片发白,水怜那张挂着艳笑的脸庞在视野中不断晃动、分裂。我张大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破碎的呻吟。
“要、要去了!不行、再这样下去……会死的啊啊啊!”
“就是这样,全部都给姐姐。”水怜的声音如同恶魔的私语,精准地送入我的耳中,“把你的一切,都射出来。”
她的命令如同扳机,彻底击溃了我最后一道防线。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快感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我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嚎,积攒已久的欲望终于如同火山般爆发。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滚烫、浓稠的精液,带着我全部的生命力,一股脑地射进了那温热湿滑的手套肉穴深处。一波,两波,三波……我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前的世界彻底失去了颜色,肉棒在被榨干的极乐中不断跳动,直到最后一滴精华都被那贪婪的小穴给吞吃干净。
极致的欢愉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比死亡更加彻底的虚无。
那温暖紧致的包裹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被抽空的麻木。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刚才那次射精给带走了,四肢百骸都灌满了铅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我瘫软在吧台椅上,像一滩烂泥,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视野中的一切都天旋地转。
水怜松开了我,优雅地后退一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她举起那只沾满了我浑浊精液的水色手套,脸上露出了品尝到顶级佳肴后、心满意足的微笑。那只手套上的肉穴已经闭合,变回了光滑的丝绸表面,而我的精液正被那水色的布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让手套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妖艳。
片刻之后,手套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水怜从吧台下拿出一块洁白的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那只没戴手套的手,仿佛刚刚碰了什么脏东西。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用完即弃的工具,充满了冷漠与不屑。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旗袍的领口,然后转身,款款走向吧台的角落。那里有一部古色古香的内部电话。
她拿起听筒,按下一个号码,用她那依旧优雅悦耳的声音,轻声说道:
“准备一间贵宾房,有位客人‘喝’多了,需要‘休息’一下。”
第二次轮回 GAME OVER
kang123456:↑还有后续么?感觉写的很有意思
有的兄弟 有的
但是发帖验证码对于本M男的磨损严重的大脑太折磨了 所以大概会按一天一个小章节的频率发
第三次轮回 GAME START
虚无。
那并非被榨干后的空洞,而是一种更深沉的、被溶解的终结。最后的记忆,是在「月神之泪」那间铺着天鹅绒地毯的贵宾室里。我被水怜按在华丽的沙发上,她那双戴着水色手套的手,像是不知餍足的妖花,一次又一次地包裹住我的肉棒,吞吃着我射出的精液。我的意识在连绵不绝的高潮中被彻底冲刷,每一次射精,都感觉自己的存在被稀释了一分。最后,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只是作为一个提供养料的器物,融化在她那优雅而残忍的微笑里。
然后,是坠落。永无止境的、向着黑暗深渊的坠落。
“终点站,汐见港到了。请所有乘客下车。”
冰冷的女声,像是手术刀划开温暖的皮肉,将我从那片黑暗中猛地拽了出来。
我剧烈地喘息着,从列车的座位上惊跳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像是要挣脱肋骨的囚笼。又是这里,又是这节摇晃的车厢,又是窗外那块写着“汐见港”的站牌。
第三次了。
被兰在水疗室里榨干,被水怜在酒吧里捕获,然后作为“食粮”缓慢地死去。这座城市里的女人,无论是禁欲的执事,还是优雅的调酒师,她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她们是怪物,是捕食者,而我,是她们餐盘里唯一的肉。
恐惧,如同无数冰冷的触手,从我的脊椎深处蔓延开来,紧紧攫住了我的心脏。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调查?委托?朋友姐姐的眼泪?去他妈的,那都和我无关了!我只想活下去!
逃跑。
这个念头,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决绝,占据了我的整个大脑。我不要下车。我要坐着这趟车原路返回,离开这个被诅咒的港口,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列车缓缓停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门在我面前打开,站台上的人群开始涌动。我死死地按住自己,缩在座位上,低下头,用帆布包挡住自己的脸,祈祷没有人注意到我。
乘客们陆续下车,车厢里很快变得空空荡荡。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只要等车门关上,只要等列车再次开动……
“这位先生?”
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我头顶响起。
我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
一个穿着列车员制服的女人正站在我面前,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微笑。她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水蓝色的长发在脑后梳成一个整齐的发髻。
“您好,汐见港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所有乘客都必须下车哦。”她的声音很甜美,但不知为何,我却感到一阵恶寒。
“我、我坐过站了,”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我想买返程票,回去。”
“是吗?”女列车员的笑容不变,但她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很抱歉呢,从汐见港出发的列车,要到明天早上六点才有第一班。而且,本站的规定是,所有抵达的乘客都必须先行出站。”
她的视线落在我紧紧抓着帆布包、指节发白的手上。
“您看起来很紧张,是身体不舒服吗?”她微微歪了歪头,那动作让她显得有些天真可爱。但下一秒,她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淡淡的水色光芒,让我如坠冰窟。
她也是她们的一员!
“我没事,”我几乎是咆哮着站了起来,想要从她身边挤过去,冲回站台,找任何一个可以离开的出口,“让我下去!”
“请不要激动,先生。”女列-车员没有动,但一股无形的气场却将我压制在原地。她的笑容依旧甜美,说出的话却让我遍体生寒。
“您是我们重要的‘客人’,怎么能让您就这么离开呢?大家,可都‘期待’着您的到来呢。”
她口中的“大家”,是兰?是水怜?还是更多我尚未见过的怪物?
她伸出手,那双戴着洁白手套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却让我无法动弹。
“来,请跟我来。不要让‘她们’等急了哦。”
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半推半扶地,将我带下了列车。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中,我站在熟悉的汐见港站台上,身后,列车的车门缓缓关闭。那个水蓝色头发的女列车员站在门内,隔着玻璃,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告别的微笑。
列车,载着我唯一的希望,无情地驶离了站台。
我逃了。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双腿像是灌满了滚烫的铅水,每一步都撕扯着肌肉。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灼热的空气在其中进出,却带不来丝毫缓解。身后的汐见港,那座被暧昧霓虹和甜腻香水包裹的城市,像一只匍匐在海岸线上的巨大海怪,随时可能伸出触手将我再次拖回那无尽的、被榨取的深渊。
恐惧是一根烧红的铁钎,贯穿了我的胸膛。我发了狂似的,不辨方向地向着远离城市灯火的黑暗中冲去,直到被脚下的蔓草绊倒,整个人狼狈地摔进荒草丛中。
我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泥土和草叶的腥气涌入鼻腔。这里是哪里?我抬起头,茫然地环顾四周。眼前是荒芜的郊野,远处的城市只剩下模糊的光晕。我终于逃出来了吗?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它。
在前方不远处的山麓下,静静地矗立着一座朱红色的鸟居。它在夜色中显得古朴而庄严,仿佛一道分割凡俗与神圣的界限。那股神圣、肃穆的气息,穿透了冰冷的夜风,像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过我那因恐惧而狂跳不止的心脏。
神社。
那里……应该是安全的地方吧?神明所在的地方,那些怪物……应该不敢靠近吧?
这个念头,是我溺水时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用颤抖的手臂支撑着身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座鸟居走去。
通往神社的石阶被岁月磨蚀得光滑,两旁是参天的古木,将城市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越往上走,空气就越是清新,那股盘踞在我鼻腔深处、属于兰和水怜的甜腻香气,也渐渐淡去。我终于走完最后一级台阶,一座古老而静谧的神社拜殿出现在眼前。
它看起来有些破旧,木质的梁柱上留下了风雨的痕迹,但每一处都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着线香和某种植物的清香,让人心安。
“哎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如同清泉般温柔的声音,从拜殿的阴影中传来。
我猛地一惊,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我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女人正从殿内缓缓走出。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巫女服,绯红色的袴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如墨般的黑色长发垂至腰际,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圣母般的微笑。
是巫女。
我的戒备,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和兰、和水怜、和那个列车员都不同。她的身上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支配欲,只有纯粹的、让人想要靠近的温柔与慈爱。
“你……是谁?”我的声音沙哑,充满了警惕。
“我是天津雾惠,是侍奉这座水森神社的巫女。”她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对我微微躬身,动作优雅而庄重。“我看你脸色很差,浑身都是伤,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无法回答。我该怎么说?说我被一群女怪物追杀?说我死过两次?她只会把我当成疯子。
见我不说话,她脸上的怜悯之色更浓了。
“没关系的,不要害怕。”她的声音柔和得能滴出水来,“这里是神明的居所,是庇护迷途之人的地方。无论你遭遇了什么,在这里,你都是安全的。来,到我身边来。”
她向我伸出手,那是一只白皙而秀美的手。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庄严的神社。我太累了,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极限。我需要一个地方休息,一个能让我暂时忘记恐惧的地方。
我迟疑着,挪动了脚步,向她走去。
她微笑着,等我走近,然后用她那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顶,动作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股清甜的、前所未闻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那香气有种奇特的魔力,让我紧绷的神经缓缓松弛下来。
“真是个乖孩子。”她满意地看着我,然后转过身,向着拜殿内走去。她走路的姿态很奇特,每一步都会带起一阵细微的、清脆的铃铛声响,那声音像是从她的裙底传来,勾得人心头发痒。
“外面风大,进来坐吧。”她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把你的痛苦和欲望,全部告诉我吧,神明大人会倾听你的祈愿。”
我跟在雾惠的身后,踏入了神社的拜殿。
殿内的空气比外面更加温暖,混合着古老木材的沉静气息与袅袅升起的线香,那股甜美的、独属于雾惠的香气也愈发浓郁。这股味道像是母亲怀抱的温度,又像是恋人耳边的低语,它包裹着我,熨烫着我那因连续的死亡与逃亡而褶皱不堪的神经。我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紧绷的肌肉也一寸寸地松懈下来。
我像个提线木偶,完全沉浸在这份虚假却又无比真实的安心感中。我的大脑拒绝思考,我的眼睛也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些不祥的细节——我没有去看拜殿门口,那本应守护此地的石狮子眼角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也没有注意到挂在梁上的巨大注连绳,它的草料已经干枯发黑,透着一股腐朽的死气。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前方那个穿着洁白巫女服的背影。
“来,坐在这里吧。”
雾惠的声音将我的神思拉回。她指着殿中央的一个绯红色蒲团,脸上依旧挂着那悲天悯人的、圣洁的微笑。她走路的姿态很轻盈,每一步都带着一阵极细微的“叮铃”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像是什么小巧的饰品在碰撞,挠得人心头发痒。
我顺从地跪坐在蒲团上,身体的疲惫让我几乎立刻就要瘫倒下去。
雾惠在我面前蹲下身子,她那身被改造过的巫女服,随着这个动作,领口开得更大了。两团雪白饱满的丰腴乳肉,被那半透明的薄纱包裹着,几乎要从衣襟里跳出来。我下意识地移开视线,脸颊有些发烫。
“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还沾满了泥土。”她伸出白皙的手,想要拂去我脸上的污渍,但又停在了半空中,转而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定是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吧。”
她的声音充满了怜爱,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在她面前,我可以放下一切戒备,将所有的恐惧与痛苦都倾诉出来。
“没关系的。”她看出了我的动摇,柔声安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神明大人,会看到你内心的伤痕。来,姐姐先为你进行一个简单的净化仪式,洗去你身上的晦气和疲惫。”
她站起身,转身走向神龛。她那被改造成超短裙的绯红色袴裙,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裙摆下的风光若隐若现,那清脆的铃铛声也变得更加清晰。
她从神龛上取下一个古朴的白瓷杯,又从一个朱红色的漆器瓶子里倒出清澈的液体,直到满杯。然后,她端着那杯水,款款地走回到我面前,重新跪坐下来。
这一次,她离我更近了。我能清楚地看到她那丰润饱满的、涂抹着水光的青蓝色嘴唇。那颜色很诡异,却又和她圣洁的气质融合在一起,产生出一种堕落的美感。
“这是神社的御神水,”她将杯子递到我的唇边,声音柔和得能将钢铁融化,“它能洗涤你的灵魂,让你忘却一切烦恼。来,喝下它。”
我看着杯中清澈见底的液体,闻着从她身上和杯中同时散发出的、令人心安的甜香,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这其中必有蹊跷。但在经历了两次被榨干的死亡,以及逃亡失败的绝望后,我的精神已经脆弱到了极点。
比起那些充满支配欲和侵略性的怪物,眼前这个温柔得如同圣母的巫女,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哪怕是毒药,我也心甘情愿地饮下。
我张开了嘴。
雾惠满意地微笑着,倾斜杯子,将那冰凉的御神水,缓缓地喂入我的口中。
那杯御神水的效果远超我的想象。
它并未让我陷入昏沉,反倒像一剂温和的镇定剂,将我连日来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彻底抚平。在雾惠的引导下,我躺在了拜殿角落为香客准备的床铺上,被褥上散发着和她身上同样的、令人心安的甜香。我甚至没有做噩梦,一夜无话,沉入了久违的、深沉的睡眠。
第二天,我是被透过障子纸的柔和晨光唤醒的。
我缓缓睁开眼,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只剩下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感。殿内很安静,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我侧过头,看到雾惠正跪坐在我的铺位旁,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巫女服,正低着头,用一块湿润的白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昨夜因奔跑而弄脏的帆布包。
她做得那样专注,长长的黑色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圣洁得像一幅画。我心中那份被救赎的安心感又浓厚了几分。
“早上好,卡里古拉君。”她察觉到我的视线,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如同晨曦般的微笑,“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嗯,很好。”我撑起身体,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那就好。”她放下我的帆布包,将手边的木托盘端到我面前,“我为你准备了简单的早粥。吃完后,我再带你去后面的浴池清洗一下身体吧。”
托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和几碟精致的酱菜。我确实饿了。就在我伸手去接托盘的时候,一缕阳光恰好穿过殿门的缝隙,不偏不倚地,照在了雾惠的脸上。
那一瞬间,我的整个世界,崩塌了。
在昏暗的烛光下,她那丰润的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圣洁的青蓝色。但在纯粹的日光照射下,那层釉彩般的光泽之下,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它的底色。
那是水色。
和水怜戴着的那双手套一模一样的颜色。和我前两次死亡前,看到的、代表着绝望与榨取的颜色,别无二致。
安心感如同一座沙堡,在瞬间被名为恐惧的浪潮冲刷得无影无踪。胃里刚刚升起的暖意,化为了刺骨的冰寒。热粥的香气,变成了催命的毒雾。眼前这个圣洁温柔的巫女,她那悲天悯人的微笑,此刻在我看来,与兰那副禁欲的执事面具,与水怜那张优雅的调酒师笑脸,没有任何区别。
她们都是怪物。
我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血液都凝固了。我的身体在本能地尖叫着逃跑,但我的四肢却像被冻住,动弹不得。我死了两次,我以为我已经对恐惧麻木了。可当我在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发现最温柔的救赎其实是另一个更加巧妙的陷阱时,那份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的寒意,比前两次加起来还要强烈。
“怎么了?”雾惠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她关切地歪了歪头,那双深红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纯粹的疑惑与担忧,“是不合胃口吗?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靠了过来,身上那股甜美的香气也随之涌近。这曾让我无比安心的味道,此刻却像是最致命的毒药,每一口呼吸都让我头晕目眩。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伸出那只白皙秀美的手,想要抚上我的额头,“是不是又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了?”
我猛地向后缩去,躲开了她的触碰。
雾惠的手停在了空中,她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凝固。但很快,那份凝固就化为了更深的怜悯与慈爱。
“可怜的孩子,”她的声音愈发柔和,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包容力,“看来你受到的惊吓,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没关系的,不要怕。”
她缓缓地向我俯下身,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在我眼前不断放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把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部忘掉。”她用那双水色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
那份虚假的安全感,如同被阳光曝晒的晨雾,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恐惧重新攫住了我的心脏,冰冷的爪牙刺入最深的血肉。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在这里,任何反抗的意图,都会被她那温柔的微笑碾得粉碎。
我必须顺从。
“对不起,昨天太累了,手有点抖。”我低下头,用一种混合了羞怯与不安的语气,为自己的失态辩解。我强迫自己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滚烫的白粥,吹了吹气,然后送入口中。
米粥的温度顺着食道滑入胃里,驱散了些许寒意,却无法温暖我早已冰封的内心。我的手在微微颤抖,每一次咀嚼都像是在吞咽玻璃碎片。
“没关系,慢慢吃,不用着急。”雾惠的声音依旧柔和,她跪坐在我的身边,用那双深红色的眼眸注视着我,就像在欣赏一件珍贵的瓷器。她身上的甜香,此刻闻起来却像是防腐剂的味道。
我埋头喝着粥,不敢与她对视,脑子里疯狂地运转着。我必须逃跑。我不能成为她的下一个祭品。这个神社,这个看似圣洁的地方,是一个比“静汐水疗会所”和“月神之泪”更加精巧的牢笼。兰和水怜的支配是赤裸的,而雾惠的囚禁,则包裹在慈爱的糖衣之下,更加致命。
就在这时,我握着碗的手一滑,瓷碗倾斜,滚烫的粥汤溅在了我的手背上。
“啊!”我痛得叫了一声,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哎呀,你没事吧?都烫伤了!”雾惠立刻紧张起来,她抓住我的手腕,脸上满是焦急与心疼。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我滚烫的皮肤,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动,我去拿药箱,里面有创可贴和烫伤膏。”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我的手,站起身,“你乖乖坐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我马上就回来。”
她叮嘱着,快步走向了拜殿后方的房间。
机会来了!
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间,我如同被弹簧弹起,不顾手背的疼痛,发疯似的向着殿外冲去。我冲下石阶,冰冷的石面硌得我脚底生疼。我跑过那座布满裂痕的石狮,穿过那片将我引向绝望的树林。
朱红色的鸟居就在眼前,那是通往外界的门!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那道界限。只要穿过去,只要能回到那片荒野,我就还有机会!
然而,就在我的一只脚即将踏出鸟居范围的刹那,眼前的景象忽然一阵扭曲。世界像是被投入洗衣机的水中画,所有的色彩和线条都开始旋转、模糊。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攫住了我,我站立不稳,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站在原地,站在神社拜殿的门口,仿佛刚才那场亡命的狂奔,只是一场短暂的白日梦。
怎么回事?
我不信邪,再次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的树林深处跑去。我拼命地跑,直到肺部都开始刺痛,但结果还是一样。无论我跑向哪个方向,无论我跑得多远,最终都会在视线扭曲之后,鬼打墙般地回到拜殿前的空地上。
这是一个结界。一个无法逃离的、完美的囚笼。
我无力地瘫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从脸颊滑落。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将我彻底淹没。
“跑累了吗?”
雾惠的声音,如同鬼魅,从我身后幽幽传来。
我僵硬地回过头,看到她正站在我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药箱。她脸上的微笑依旧温柔,眼神里的怜悯却比任何刀刃都要锋利。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不是让你乖乖等着吗?”她缓缓向我走来,蹲下身,用那只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我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这个神社,是被神明大人庇佑的。为了不让你再被外面的坏人伤害,神明大人张开了结界来保护你。所以,你是跑不掉的哦。”
她的声音甜美而残忍,每一个字都在宣告我的死刑。
她打开药箱,拿出了一片创可贴。
“来,把手给我。先把伤口处理好,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呢。”
我颤抖着,伸出了那只被烫伤的手。
雾惠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她用那只白皙秀美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撕开创可贴的包装。她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发烫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那股混合了线香与不知名花朵的甜香,再一次将我包裹。
我知道这香气有毒,这温柔是陷阱,这圣洁的巫女服下,藏着与兰和水怜同样贪婪的怪物。但我的身体,在经历了连续的死亡和绝望的奔逃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我的精神,如同被拉伸到极限的弓弦,在逃跑失败的那一刻,彻底断裂了。
反抗有什么用呢?这个神社是一个看不见的笼子,而我是笼中唯一的鸟。
雾惠专注地为我贴好创可贴,甚至还对着那小小的伤口,轻轻地吹了吹气。那动作充满了母性的慈爱,让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好了。”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那双水色的嘴唇在晨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目光却无法从她的唇上移开。我应该憎恨这颜色,应该恐惧它。可现在,看着它,我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晚那杯“御神水”的冰凉与甘甜。
我的警惕心,就像被温水浸泡的砂糖,正一点点地、无可挽回地溶解在她这滴水不漏的温柔里。
“吃完粥,我带你去后面的浴场吧。”她收拾好桌上的碗筷,站起身,向我伸出了手,“跑了一夜,身上都脏了。你需要好好地‘净化’一下,把那些不好的东西,全部都洗掉。”
她走路时,绯红色的短袴下摆随之摇曳,那阵清脆又勾人的“叮铃”声再次响起。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她的手很软,牵着我,就像牵着一个迷路的孩子。
神社后面的浴场,比我想象的还要古老。这是一个半露天的岩石风吕,氤氲的蒸汽模糊了视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与柏木混合的独特气味。热水从竹管中汩汩流出,注入由巨大岩石凿成的浴池中,发出悦耳的水声。
“把衣服脱掉吧。”雾惠松开我的手,指了指浴池旁供人更衣的木架。
我犹豫了。赤身裸体地面对她,无异于将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掉。
“怎么了?是在害羞吗?”她看出了我的局促,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蒸汽中显得有些失真,“没关系的哦,卡里古拉君。你的身体,很快就会成为侍奉神明大人的器物。在此之前,由我这个巫女来亲自为你洗净,是理所当然的仪式。”
她的话语,明明那么神圣,听在我耳中却充满了淫靡的暗示。
她不再催促我,而是当着我的面,开始解自己身上的巫女服。她先是解开了腰间的束带,然后是白色小袖的系绳。那件被魔改成超短款的上衣滑落,露出了被纯白色蕾丝文胸包裹着的、一对高耸饱满的巨乳。那夸张的尺寸,几乎要将单薄的蕾丝撑破。
她没有停下,接着褪去了那条短得不像话的百褶袴裙。裙子下,是一条同样纯白色的、设计得异常淫靡的蕾丝内裤。内裤的后方,接近尾椎骨的地方,系着一个小巧的金色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铃、叮铃”的轻响。
原来,那勾人的铃声,是从如此私密的地方传来的。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下半身那根不听话的肉棒,在裤子里可耻地硬了起来。
雾惠将脱下的衣物整齐地叠好,然后赤着脚,一步步地走入浴池中。热水漫过她白皙的脚踝,修长的小腿,最终淹没到她平坦的小腹。她靠在池边的岩石上,丰满的胸部完全浮在水面上,被热水一蒸,白皙的肌肤透出诱人的粉色。
她对我招了招手,那双水色的嘴唇在蒸汽中,显得格外妖艳。
“来吧,水已经准备好了。难道要让姐姐一直等下去吗?”
我的反抗意志,在那句温软又残忍的宣告中,彻底蒸发了。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僵硬地脱下了身上最后蔽体的衣物。那根早已因为恐惧和屈辱而抬头的肉棒,就这么暴露在氤氲的湿热空气里,前端还可耻地渗出了黏液。
我机械地迈开腿,走进了那座由岩石凿成的古老浴池。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了我的身体,那恰到好处的温度,非但没能让我放松,反而让我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水汽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看到雾惠那雪白的、丰腴的肉体轮廓在水中若隐若现,像一尊沉在水底的异教神像。
我不敢靠近,只是在浴池的另一端,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
“呵呵,还在害怕吗?”雾惠的声音穿过水汽,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过来,到姐姐这里来。”
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动了。双腿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一步步地,在水中走向了她。直到我的膝盖碰到了她光滑的大腿,我才停了下来。
下一秒,一具柔软、温热又散发着甜香的肉体,从我身后紧紧地贴了上来。
“呜!”我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是雾惠。她从后面抱住了我,将我整个人都圈在了她的怀里。两团巨大、柔软、充满惊人弹性的丰满乳房,紧紧地压在我的后背上,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用那柔软的肉团,给我做着背部按摩。
“别怕,这只是‘净化’的第一步。”她的嘴唇贴在我的耳廓上,温热的吐息吹得我浑身发痒,“你需要学会放松,将你的身体,完全交给我。”
她的双手环绕在我的身前,白皙的手指在我的胸膛和腹部上轻柔地抚摸着,像是在弹奏一件乐器。那股让我心安又让我恐惧的甜香,此刻正从她的每一寸肌肤里散发出来,混杂着温泉的硫磺气息,变成了一种效力更强的毒药,麻痹着我最后的理智。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窘迫,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笑。然后,她抱着我,缓缓地转了个身,让我面对着她。
我的肉棒,被她丰腴的大腿夹在中间,随着水波的荡漾,不断地摩擦着她那滑腻的肌肤。
在弥漫的水汽中,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双深红色的眼眸半眯着,里面盛满了慈爱与怜悯,而那双水色的嘴唇,在热气的蒸腾下,显得愈发湿润、妖艳。
“看着我,卡里古里君。”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魔力。
我的视线被她牢牢地锁住,无法动弹。
然后,她缓缓地低下头,用她那双水色的、散发着甜香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我的唇上。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不是一个充满情欲的吻,而是一个充满了神圣感与仪式感的、温柔的触碰。她的嘴唇冰凉、柔软,带着御神水那般的甘甜。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安心感,伴随着这个吻,从她的口中,渡入我的身体里。
我那因为恐惧而紧绷的神经,在这股甘甜的暖流冲刷下,一根根地松弛、断裂。兰那张禁欲的脸,水怜那双戴着手套的手,女列车员冰冷的微笑……所有让我恐惧的记忆,都在这个吻中,被冲刷、被稀释,最终化为了模糊的背景。
我的警惕心,我的反抗意志,我作为“卡里古拉”这个个体的存在感,都随着这个吻,被她一点一点地、温柔地吸走了。
她撬开了我的牙关,丁香小舌灵活地钻了进来,贪婪地舔舐着我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将她那带有神性力量的、甜美的唾液,涂满我的每一寸黏膜。
我不再反抗,身体本能地张开嘴,笨拙地回应着她的吻,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渴求着母亲的乳汁。
许久,唇分。一道晶莹的津液,连接着我们彼此的唇。我大口地喘着气,眼神涣散,彻底沉沦在她所营造的这份温柔的、剧毒的爱意里。
“真乖。”雾惠满意地看着我,用手指抹去我嘴角的津液,然后伸出舌头,将那混杂着我们两人气息的液体舔舐干净。
她抱着我的手,开始缓缓地向下移动,穿过我平坦的小腹,最终,握住了我那根早已硬得发紫的肉棒。
“你看,你身体里的‘污秽’,都已经自己跑出来了呢。”她用那圣洁的语气,说着最下流的话,手指轻轻地在我的龟头冠上打着圈,“来,把它交给我。这也是‘净化’仪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