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稿】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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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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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


# 歧途

文/人仿

温文玉从未想过,三年以后,在潘晓萱的出租屋里,被韩千杰按着脸推倒在地的那一刻,他会无比想要回到,在西宁十六中的这个夏天。



# 一

温文玉早已看惯了人们在听到他的名字后,脸上露出的那副“就该如此”的了然神情。他的脸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配一个阳刚、坚强的名字的,否则便是糟践了这样一副好皮囊:细碎的刘海之下,乌黑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水雾。比女生扑了粉底还要光滑发亮的脸颊上,小巧的鼻子反射出朦胧的高光。双唇时不时被粉嫩柔软的舌尖舔弄一下,变得水润晶亮,微微张开着,让人幻视里面吐出了淡樱色的喘息。再加上他165的娇小身材,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就该叫温文玉,温润、水灵,像一个玉雕的小人儿,而决不能叫什么“杜博”或是“陈子轩”。

这样清秀可爱的正太,在女高中生群体里,尤其是文科班的女生们心中,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她们或追随着语文老师的推荐,或跟随着班里的潮流,喜欢上了《红楼梦》。这些女孩子在闲暇的时候,读过几章原文节选,看了一些电视剧,在视频网站上刷了各种切片剪辑,因而生出一种美好、旖旎的幻想。温文玉的出现,恰好可以满足这些女高中生的白日幻梦,她们将他视作贾宝玉在世,因而也给他和贾宝玉一样的待遇——终日里一群莺莺燕燕围在他身边,把他当做宠物一样抚摸、观赏,在他周围发出女性在见到可爱事物时的高亢尖叫。

在这群叽叽喳喳的女高中生里,潘晓萱的存在是独特的。她虽通读了《红楼梦》的全书,但并没有给温文玉套上滤镜,把他当成什么人物的代餐。她第一次遇到温文玉,是在高二分班后的某一天。当时,她从走廊东头的重点班出来,转过拐角,往北头的十三班去找她分班前的好友。结果她刚刚转过拐角,就撞在正准备转弯的温文玉身上。温文玉被她撞得跌坐在地上,而她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在联想任何人物,就立刻本能性地被他吸引了。那一秒,她脑海中浮现的不是贾宝玉,也不是什么对他外貌的感叹,而是一个颇为少儿不宜的暴力场面:他就跟现实里一样,跌坐在地上,眼角因疼痛而闪烁着泪花,微微仰头,尚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她甩掉闷了一天的运动鞋,把因为刚刚的体育课而热得要黏在鞋垫上的汗脚抽出,对着那双迷离而微微失神的漂亮眸子,狠狠踩下,用湿透、发黏的棉袜脚底,紧紧捂死他的口鼻,欣赏他在她脚下挣扎、流泪的样子。

可是当时潘晓萱慌了神,在欲望和道德的冲突下,她选择了逃跑,这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逃跑之一。她慌慌张张地小声道了歉,转身跑回了自己的班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大口喘着粗气。并不是说这短短几十米,对热爱运动的她,造成了什么负担。也不是说脑内的幻想,让道德给她带来了多么严重的羞耻感。而是此刻她的心,因为看到了一见钟情的人,而激烈地跳动着,无法自抑。

此后,温文玉开始变得显眼起来。他的身影,在潘晓萱的大脑自动将路人群体处理为低画质的模糊马赛克时,以超清的剪影出现在最上方的图层。他的轮廓,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框上了高亮的白色光圈。在几个班合上体育课,潘晓萱在自由活动的间隙,瞥向蹲在教学楼阴影里的人群时,她能一眼就发现他。在操场领头跑操时,她也能从那些或是装病偷懒,或是体质实在不佳的围观者中,一眼看到他的身影。甚至是在月考后的周一升旗,潘晓萱作为年级第一,在主席台上演讲,而俯瞰下方操场上,密密麻麻的学生阵列时,她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

渐渐的,这种下意识的关注演变成了浮在水面之上的激烈性幻想,不单单是在她有意识的时候,就连她的春梦也被他占据。在这种形势之下,她按捺不住地想要向他表白,但她又怕自己内心的阴暗性癖伤害到他,因此几次冲动走到他的班级门口,最后却都又退缩了。

转机发生在高二下学期。一天,潘晓萱的同桌找到了正在办公室帮老师整理统计表的潘晓萱,她打篮球没注意时间,等听到学校放起《回家》时,才想起有点晚了,因此拜托潘晓萱去器材室还篮球,毕竟潘晓萱是年级第一,遇到老师也不至于被骂得太惨。

于是潘晓萱抹黑走进无人的体育馆,听到了深处隐隐约约的抽噎声。那声音让她瞬间想起一个人,她扔掉球,冲过去,撞开门,里面的果然是温文玉。透过门缝中洒进来的光,潘晓萱看到,在装着排球的框旁边,温文玉瑟缩着蹲在仰卧起坐用的军绿色垫子上,背靠着墙,正在小声抽泣。

“你没事吧?”潘晓萱走进去,蹲在那只可怜的小狗面前。

“她们让我来还垫子,然后把我锁在里面了。”温文玉眼角含泪,在唯一的一抹月光下,反射出星星一般晶亮的光。

门被穿堂风轻轻掩上,黑暗中,她感受到他的鼻息吹在她的锁骨上。“你被关了多久了?”她问。“记不清了。”他说。两个人的心脏在沉默中激烈地咚咚跳着。过了一会,他眼角渗出泪花,屏着气,快速地小声说:“我一直幻想着你能来救我。”而后又马上加大音量说了句谢谢。但她听到了,两句都听到了。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在偷偷满怀期望地回望她,只是她的视线惊慌地移走得太快,一直没有发现。

“要是她们把我关一晚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小心翼翼地说,嗓子里哭泣的那股劲儿还没过去,声音沙沙的,在她脑海里勾引出淫乱的幻想。

“没事的。”她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细软的发丝。

她救了他,心里想的却是对他做一些很坏的事,和那些恶作剧的女生们对他做的一样,甚至比那还要更坏。那些女生只是把他关在器材室里,而她想的,却是用她出了大量汗水的湿热腋下,大力夹住他的脸,用腋下浓重的气味闷绝他,把那张清秀的脸搞得凌乱不堪,把那可爱的表情弄成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泄露出一丝,她感受着他在怀中的轻微颤抖,默默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自己的性癖吓跑了这只可怜又可爱的小动物。

幸亏器材室里黑漆漆的,潘晓萱想,不然她真的没有把握能够控制住表情,不用变态一样的火热视线,舔舐遍温文玉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尽管她一向被夸可盐可甜,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五官偏盐系一些:眼角微微上挑,鼻梁挺拔,鼻尖小巧,人中修长。唯一比较甜美的是她的嘴唇,饱满、略宽,但她喜欢偷偷涂大红色的口红(可以不过分地化妆是好学生的隐形优待之一),因此又显得诱惑、强势。潘晓萱悄悄抬起胳膊,用校服袖口使劲擦擦嘴唇,以期一会走出器材室的时候,在灯光下能够显得攻击性不那么强。

不过潘晓萱很快发现她多虑了,因为温文玉被她搂在怀里,走出器材室后,就再也没抬起过头。他一直盯着路面,不敢看她,只有鼻翼微微抽动,偷偷嗅闻她的体味。直到她把他送回了他的教室,他才低声道了谢,然后迅速跑进桌椅丛中,装出收拾书包的样子。潘晓萱在班级门口转身离开,走廊里的风吹得她右侧凉凉的,她发现,刚刚温文玉的依靠,在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处,捂出了一些细密的薄汗。她的身材比较丰腴,因此皮肤很容易出汗,尤其是腋下和脚底。

刚刚的搂抱,应该也让腋下的汗粘在他肩膀上了吧?潘晓萱回头看了一眼,温文玉还没有出来。他会不会偷偷闻衣服上刚刚贴在一起的部位呢?如果闻的话,是不是也会闻到她腋下的气味呢?潘晓萱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她把他夹在打完球之后满是汗液的湿滑腋下,强迫他在缺氧中大口呼吸她的气味的样子。她加快步伐,大步走回没有人的班级,然后就着这个幻想,压着桌角快速自慰了一发。

随后的发展基本上就是顺理成章。两个人谁也没有向对方表白,却很有默契地暧昧在一起,成了实质上的情侣。他们放学一起走,潘晓萱在走廊上也会搂着温文玉,而温文玉则在潘晓萱跑操结束后,会蹲在地上为她系鞋带。两个人经常被同学揶揄,温文玉因为成绩虽然不差却也不是很理想,也被他的班主任单方面劝诫过不要早恋,但这都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青春期的孩子情绪敏感,有时潘晓萱的性癖得不到释放,被脑内的幻想折磨得厉害,也会对温文玉透露出她强势的冰山一角,但总归没有出过什么大的问题,两个人就这样平稳地度过了高中阶段。

由于温文玉的羞涩软糯,和潘晓萱对温文玉秉持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态度,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性关系。高考过后,两个人填了几乎相同的志愿,但天不遂人愿,潘晓萱凭借优秀的成绩考上了一所以法学著称的重点政法大学,温文玉则冲击同一所学校失败,被第二志愿录取,到另一个城市上了一所说得过去的综合性院校。

在最后的暑假,温文玉依偎在潘晓萱怀里,他隐隐有种担心:到了大学,眼界看过之后,潘晓萱会遇到更好的人吗?她还会像现在这样满足于和他这样一个不算优秀,而且有些软弱的人在一起吗?温文玉偷偷抬头看潘晓萱,潘晓萱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也低头回望过来。

但她只是微笑。

事实上,温文玉的担忧有一半是错误的,因为潘晓萱在主观上确实不想找新的伴侣。她此刻满脑子都是他,那些色情而暴力的性幻想的主角,通通都是他,甚至连她以前精心挑选后收藏起来的那些黄片,都不再能勾起她的兴趣。她之所以只是微笑,而不安抚他,完全是因为她正沉浸在脑内的幻想中,没能发现他的担忧罢了。

但他的担忧也不完全错误。客观上,大学确实是一道分水岭,刚成年的学生们,忽然从封闭高压的高中生活中解放出来,初次尝到自由的美好滋味,免不了会对旧有的三观产生冲击。尤其是潘晓萱在开学后,迅速结交了很多新朋友,同时还通过了学生会的面试,进入了外务部门。随着接触到的世界逐渐广阔,她同温文玉的聊天内容也展现出更高的眼界,逐渐令他应接不暇,跟不上她的思路。

不过潘晓萱并没有移情别恋,至少她自认为是这样。她依旧和高中时一样,每天幻想着温文玉把头埋在她的胯下,眉目含春地仰视着她,而她,用自己粗壮有力的大腿,像夹瑜伽球一样用力夹着他的脑袋,强迫他呼吸她下体上,汗液和阴道分泌物混合发酵出来的浓重骚臭,直到他眼里的情欲散去,全部被恐惧和泪水取代,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这个气味地狱,只能一点点变得迷离、失神,最后闷晕在她的胯间。

但潘晓萱此时还没有足够的阅历让自己明白,对对方有热烈的性幻想,或是每天想着对方自慰,并非爱情忠贞的标志,而只是单纯的肉欲。

在大一下学期,潘晓萱参加了一次学生会组织的,为了完成校里的行政宣传任务的活动。那次活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学生会应付地组织,学生们为了综测学分敷衍地参加,大家面无表情地排成队伍,让摄影师拍些照片,炫耀一下早已不是新奇玩意儿的无人机航拍,就解散了。不过对潘晓萱来说,这次活动上还是发生了一件非常特殊的事情的(尽管她现在还没法预见到这件事的特殊性)。

她遇到了韩千杰。



# 二

“晚安宝宝,我也睡了。”潘晓萱躺在床上,快速在聊天框里敲出这句话,发给温文玉,然后迅速切回原本的聊天窗口,继续在聊天框里写被打断了的长文。

那是和韩千杰的聊天窗口,二人在活动中加上了好友,因为同为法学院的学生,两个人在学习和生活上都有很多可以互相交流的内容。最开始,还比较陌生的时候,二人聊的是法学理念和自己所支持的法学学派,或是专业课哪个老师需要避坑。等稍微熟悉了一点,二人就聊得更加生活了,从西门超市的散装薯片便宜又好吃,到二澡堂的锅炉更新所以热水不会断之类的小事,聊天记录堆了几千条。而经过了一学期,两人的关系又发展了,变成了现在这样,能约着选课和帮占图书馆自习室的座位的关系。

这时候,虽然潘晓萱的男朋友依然是温文玉,但每天与她紧贴着坐在一起上课、自习,甚至是吃饭、生活的,都是韩千杰。这个比她高出半头的,皮肤黝黑油亮的精瘦男孩,比温文玉更加深入地参与她的生活,也更加深度地影响着她的思想。在温文玉所不知道的许多夜里,潘晓萱躺在床上,尽管道德在心中破口大骂,她还是抑制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对比温文玉和韩千杰,在两个人之间摇摆、纠结,备受煎熬。

但潘晓萱所受的煎熬总归是越来越少的。一方面是温文玉远在另一个省,看得见摸不着,让以前在情欲下被强行压制的深层问题,通通在距离下暴露了出来,而使得潘晓萱和他经常爆发争吵,从而对他的喜欢有所减弱。另一方面是潘晓萱自己由于组织能力突出,当选了学生会外务部门的负责人,也沾染上了外务部门的习气,在一众喜欢聚会玩乐的学长学弟的影响下,她开始背着温文玉喝酒泡吧,和只是第二次见面的人出去旅游团建,变成了交际花,而在此过程中,她听说和见到了太多情感和伦理上的破事,逐渐对这种事情变得不敏感,自然对温文玉所抱有的负罪感也随着减弱,一点点消失了。

于是韩千杰乘虚而入。

在一次学生会的团建饭局上,韩千杰也跟着加入学生会的室友,不请自来。这激起了潘晓萱的表现欲,她招呼大家多多提酒、打圈,表现出部门负责人的统治力,也因而迅速喝醉了。

酒醉后,潘晓萱恍惚之中觉得,韩千杰身上有一股与自己很相似的气质,但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气质,又代表着什么,潘晓萱并不清楚,她只是在心里模模糊糊地这样觉得。这种感觉让她越看韩千杰越顺眼,她的高跟鞋在桌下有意无意地蹭他的小腿,而他则用眼神回应。

散场后,众人分裂成不同的小团体,或往宿舍,或往校外门口那一排小宾馆走去。潘晓萱和韩千杰在人群的最后,并肩走在一起。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别的一些,在辅导员和家长看来是禁忌,在大学生看来却是因为禁忌,反而更加值得炫耀的东西,在暗中作祟,让他们两个离人群越来越远,肩膀越靠越近。

在经过了三次互相错过的偷瞄后,他们终于在第四次偷瞄对方时,对上了眼神。那眼神中似乎有什么魔法,一股闪电般的冲动,同时击穿两个人的理智,在一瞬间连通了他们的心意,制造出了相同的默契。他们虽然谁也没有说话,但是脚尖不约而同地调整了朝向,转向了和校门相反的方向,朝向了闪烁着五颜六色的艳丽霓虹招牌的“宾馆一条街”。

前台是个大妈,摆着一副精心算计出的,虚假的和蔼样子,麻利地为他们办好了开房手续,把房卡交给他们。老旧的电梯里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大部分是伟哥,还有一些是成人影片、网贷或者卖卵的。从电梯上楼后,迈出电梯,迎面就撞上一个装满了成人用品的自动售货机,周身装饰着亮得刺眼的粉色灯条,堵在走廊的转角。转过转角,一对心急火燎,靠在房门上激吻的小情侣,旁若无人,心无旁骛地啃咬着对方的嘴唇,动物般急切地互相用手探入对方的衣服——男生把手探进胸罩,女生向下探进内裤。

潘晓萱虽然时常自慰,也经常看各种比较重口的本子和色情视频,但是还从未在现实中接触过如此直白、强烈的刺激。她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氛围,和体内的酒精一起,烘烤着她,推挤着她,催促着她,唤醒她体内千万年来积攒下的,动物性的繁殖本能。在猛烈的认知失调中,她踉踉跄跄地扶着韩千杰,高跟鞋在瓷砖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喀哒声。

到了房间门口,她几乎是已经完全栽进韩千杰怀里了。她的脸红得厉害,表现出的醉意,远超于她血管里实际上流淌的酒精浓度。

“你还好吗?要不要去躺一下?”韩千杰抱着潘晓萱。他的双手贴在她发热的背上,隔着薄薄的白衬衫,摸到一个硬硬的小金属片,他立刻意识到那是她胸罩的扣子。他无意识地拨弄那个金属的小玩意,犹豫着是该保持绅士,就此转身离开,还是应该一把扯开它,让她的胸罩滑落到地上,然后把她也一起扑倒在床上。

结果反而是潘晓萱先一步卸下了矜持,她喝了太多酒,经受了太突然的刺激,忍耐了太久那些难熬的纠结和摇摆。因此,当这些东西一股脑地涌入她的脑海,在里面互相争执、拉扯,她就再也维持不住摇摇欲坠的意识,神智和那些沉重的、折磨人的道德包袱一起,从悬崖坠下,滚落到欲望的深渊里。

“我们直接来吧。”潘晓萱在韩千杰诧异的表情中,把他推倒在床上。

两个人学着在美剧里看到的方式,一边热吻,一边摸索着褪去自己的衣服,然后互相用手掌探索对方的身体。

潘晓萱摸到韩千杰身体的第一感觉是硬。韩千杰是院篮球队的队员之一,平时经常纠集一帮朋友打篮球,因而皮肤晒得黝黑,体脂率也比一般人更低。他躯干消瘦,四肢纤细,长期跳跃抢高锻炼出来的小腿肌肉,线条明显地雕刻在小腿上,像大理石一样坚实、有力。他的腹肌和背肌,以及胳膊和手掌,也都是坚硬的。

而韩千杰触摸潘晓萱的大腿根时,第一感觉是软。客观来说,那主要是皮下脂肪堆积而形成的软,此外再附加一些因为出汗而造成的滑腻,让手指的触摸点在皮肤上微微漂移,所产生的错觉。但在此刻的韩千杰心中,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软,是令男人本能地联想起乳房,并为之心神荡漾的软。透过皮肤下面辐射而出的蓬勃热力,韩千杰清晰地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生命力与活力。

他们没有开灯,在室外透进来的微弱灯光下,他们像两团白色的磷火,燃烧在晦暗的房间里。那两具赤裸而年轻的肉体,交缠在宾馆吱呀作响的床上,虽然生涩,但却火热。潘晓萱惊讶地发现,原来她一直所忽视的普通性爱,竟然也会带给她,只有在排卵期自慰时,才会出现的那种,要飞起来一般的感受。

性爱的交响乐在房间里奏鸣、回荡。在潘晓萱看来,出轨的背德感让今晚发生的这些事,变得更加紧张、刺激。她眼中看到的,是韩千杰在昏暗中模糊不清的脸;耳中听到的,是韩千杰努力冲刺时喉咙里喷出的气音;身体上感受到的,是韩千杰双手游弋在全身的抚摸——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原本一直盘踞在她脑海中的,温文玉的可爱形象,一点点冲蚀得只剩下淡淡的影子,随着她粗重的喘息,吹散在风中了。

这次的激情事件过后,潘晓萱和韩千杰很快确定了关系,开始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校园里出双入对,一起行动。潘晓萱大胆地和韩千杰在朋友圈官宣,但设了仅大学同学的分组可见,她认为有她不知道的认识温文玉的人,正好看到她朋友圈,这样的概率非常小。温文玉性格软糯,不善交际,朋友少得可怜,潘晓萱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如果是其他认识温文玉的陌生人,那即使是发现了她的朋友圈,也多半不会去趟这趟浑水,把这件事告诉温文玉。

于是,可怜的温文玉就这样,被潘晓萱放在单独的分组里,对潘晓萱出轨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因为潘晓萱虽然保密工作做得天衣无缝(这得益于她在法学院接受到的各种思维训练),但她的心境依然从和温文玉的日常聊天中显露出来。原本她会经常给他发的生活碎片,渐渐销声匿迹了;而原本她只会克制而隐晦地表达的那些性相关的内容,愈发变得直白、大胆,经常令他感到害羞,并且无所适从。

可悲的是,温文玉尽管看出了不对劲,但却没有往出轨的方向去想,而是天真地猜测,潘晓萱是因为性需求长期得不到满足,在性压抑的状态下,才变成这样的。这一与事实完全相反的猜测,没能在温文玉笨拙的遮掩中藏住,而在聊天中,很快被潘晓萱看了个一干二净。潘晓萱因此时常偷笑,她是因为尝到了性的美妙,得到了性的滋润,才对性有了更开放的态度,也会进行更大胆地挑逗。不过正是温文玉的这种纯洁和天真,让她对他依旧怀着强烈的欺负欲望,从而没有选择和他分手。

为了方便,潘晓萱和韩千杰在校外合租了一个出租屋,白天一起出去上课,晚上就回到出租屋缠绵。为了不暴露,潘晓萱把温文玉的消息设置为了免打扰,和温文玉聊天的次数也逐渐变少。

潘晓萱本来想这样一直两头瞒着,直到她作出最后的决定,从两个人里最终选出一个为止。但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在她和韩千杰搬进出租屋马上满三个月的时候,韩千杰偶然间看到了她和温文玉的聊天界面。那天下午,韩千杰本来是要去一场院系之间篮球赛,但是主办方临时推迟了活动,于是韩千杰就去图书馆找潘晓萱。当他悄悄从身后接近潘晓萱,打算吓她一跳,来点增进情侣感情的小恶作剧时,他看到了潘晓萱手机上的聊天界面。他的视线停留在屏幕顶端,潘晓萱给温文玉的备注——“亲亲老婆”。

“我还以为你更喜欢我这种类型的。”韩千杰开口了。学习法律让他变得不直接表达自己的愤怒,而是用文明的语言进行讽刺。

潘晓萱吓了一个激灵,她迅速把手机扣在桌面上,锁屏,对韩千杰露出尴尬的微笑。

“别在外面吵架,我们回家说。”她把手机谨慎地塞进书包最底部,拉着韩千杰往门外走。

“也行。”

出乎潘晓萱意料地,韩千杰并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和她常看的言情剧里完全不一样。在回家的路上,他甚至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潘晓萱的身旁,看起来像是刚熬过了期末周一样放松。

“对不起。”一关上出租屋的门,潘晓萱就立刻道歉,“我绝对没有拿你当炮友的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

“那他是怎么回事?”韩千杰淡淡地问。

“他是我在高中的男朋友,但是上了大学之后,他和我就异地了,也没在见过面,只是网上聊天。”

“感觉他长得挺可爱的……他叫什么名字?”

“你别动他!”潘晓萱紧张地站在玄关,紧绷着身子,盯着韩千杰。

“放心,我和你都是学法的,是懂得遵纪守法的。我就是问问,没打算开盒。”韩千杰坐到两个人每晚睡在一起的床上,拍拍床沿,示意潘晓萱坐到她旁边。

“温文玉。”

“啊~”韩千杰脸上露出“就该如此”的表情,“很符合他。”

“大家都这么说。”

“那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韩千杰凑近潘晓萱。

“我……”潘晓萱犹豫了一下,“我都喜欢!我觉得我和你很合得来,但是他……他不一样啦。我对他的喜欢,和对你的喜欢,不是一种的。”

“什么意思?”韩千杰逼得更近了。

“我对他……”潘晓萱咬咬牙,“我对他不是那种普通的情侣之间的喜欢,我对他的那些都是虐待欲……也不能说是虐待,就是欺负。跟路边看到可爱的小猫,就忍不住想要上前掐住,狠狠蹂躏的感觉一样。”

“哦?什么样的欺负?你展开说说?”韩千杰问。

潘晓萱觉得有些奇怪,韩千杰的这幅样子,和她心里所预料的,嫌弃她变态的样子,相去甚远。这甚至连普通人在听到这种事情之后,通常会露出的疑惑都不是,反而更像是一种鼓励,鼓励她继续说下去,说出她内心那些自认为龌龊的幻想。

“哎呀!就是、就是那种……”潘晓萱的语调变得又轻又快,“想要气味调教他,用运动后的汗脚踩在他脸上,强迫他呼吸;或者夏天的时候,用出汗很多的腋下夹住他的口鼻,让他仅能呼吸到的一点空气,也都沾上我浓浓的汗味。”

“我能理解。”韩千杰点点头。“我也想这样。”

“啊?”潘晓萱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你……你是双性恋?”

“不,我是纯异性恋。但我喜欢看到可爱的男生,因为对同性的排斥,而在我的脚下痛苦的样子。”韩千杰舔舔嘴唇,“我的性癖和你差不多,但我会更喜欢更强迫的玩法。我会想在打完篮球后,把他的脸踩进闷热的鞋窝,让他在浓郁的脚汗蒸汽中呛出眼泪,让他给我消臭;然后再用脚踩在他的脸上,封死他的口鼻,把我鞋里的蒸汽堵在他的肺里,看他满脸沾着我的脚汗和他自己的眼泪,在我脚下无助地挣扎的样子。”

“唔……”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玩他?”韩千杰拉住潘晓萱的手,“比如和你做爱之前,先和你一起气味调教他,强迫他给我口交作为前戏。或者咱们两个做的时候,一起用脚捂住他的脸,踩着他的脸做。”

“不、不行吧?”潘晓萱象征性地抽了抽手,自然是没抽动,“这样有点太残忍了。”

“你难道不兴奋吗?”韩千杰说,“我都已经硬得不行了。”

潘晓萱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她怎么会没有快感呢?她只是暂时不愿意承认罢了。

韩千杰又继续谈起他的想法,潘晓萱很快被那些幻景吸引住了,她的性欲越来越高,终于忍不住倒在床上,扯着韩千杰压住她,让他进入她的身体。

那个下午,伴随着比平日里更加激烈的性爱,一个残忍而邪恶的计划,夹杂在二人的情话和喘息之中,嬉笑着商讨成型了。



# 三

计划其实一点也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潘晓萱和韩千杰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做情侣,然后其他事情自然会水到渠成。

具体说来,就是潘晓萱会先转变跟温文玉的聊天风格,变得冷硬和疏远,给温文玉埋下疑惑的种子。然后潘晓萱再发一些意图明显的朋友圈,在不经意间刺激温文玉,让他对二人的感情产生危机感。这样一来,温文玉就会患得患失,急于找机会过来潘晓萱这里,以求面对面和潘晓萱交谈。这时候,潘晓萱和韩千杰就故意让温文玉在出租屋撞破他们两个交往的现场,然后在他震惊愣住的时候,把他拖进出租屋里,堵上他的嘴,狠狠调教他。

韩千杰觉得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非常完美,尽管它对付不了谨慎警惕的人,但是对付温文玉这种单纯又软糯的人,已经非常够用了。

事实上,虽然韩千杰没见过温文玉,但他对温文玉的预计是非常准确的。温文玉此时还被蒙在鼓里,对潘晓萱的背叛一无所知,他眼见着潘晓萱对他一天天冷淡下去,却毫无办法,只能在宿舍里急得团团转。他那被动的性格阻碍了他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直到同班的几个自认为是他的闺蜜的女生,看出了他的烦恼,并且指点他说情感问题最好当面解决,他才醒悟过来。这时正好赶上他和潘晓萱在一起的纪念日(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明确的表白过程,所以纪念日是从体育馆的那一夜开始计算的),于是没有提前告诉潘晓萱,自己暗自买了张高铁票,独自一人前往潘晓萱所在的城市,打算给她一个惊喜,顺便好好跟她聊聊。

在路上,温文玉一直期待着潘晓萱给他发来庆祝纪念日的消息,但是什么也没有,聊天界面空空荡荡的,好似他是个不存在的幽灵,而潘晓萱早已忘了他的存在。

到了陌生的学校,他不敢开口问路,却也不想告诉潘晓萱他来了,这样会破坏他鼓足勇气准备的惊喜。他捏着打算送给潘晓萱的礼物,两枚小巧的银制情侣对戒,躺在一个的红色的小巧心形盒子里。周围的一切都让他的心砰砰直跳,尤其是周围路人投来的目光,尽管没有恶意,但仍让他感到恐慌。他急迫地想要找到潘晓萱,扑到她的怀里,感受她柔软的身体包裹住他,躲进那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中去。

就在这种惊慌无措的情况下,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动感的音乐,随后是报幕的声音。

“下面欢迎法学院的潘晓萱同学——”

潘晓萱!温文玉内心为之一振。

“——以及韩千杰同学,为我们带来舞蹈《Trouble Maker》、《危险派对》。”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温文玉刚刚放松下来的心,他慌忙循着声音的方向跑,经过宿舍和食堂,穿过操场的栅栏门,气喘吁吁地立在围观人群的最外围。

这是个很小型的活动,在操场中央摆了个临时的舞台,而观众则是在假草坪上垫上纸,直接坐在地上围观,跟他大一军训时,和同学排成方阵坐在地上,由教官在前面领着拉歌的场面差不多。

温文玉缩在最外面那一圈站着的人身后,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向中间。台上,他朝思暮想的潘晓萱,正在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跟着他平时绝对不会听的歌,跳着在他看来有些出格的劲舞。

潘晓萱在台上很难穿透人群看到温文玉,因此温文玉放心地用目光打量起二人来。潘晓萱为了和韩千杰匹配身高,穿了一双8cm的粗跟短靴,黑色的漆皮肯豆靴,搭配黑色的热裤,格外凸显出她肉感的双腿。她的上身则是白色的T恤,下摆在肋骨下打了个结,露出肚脐和腰线,白皙的小腹和包裹在黑色热裤中的胯部形成亮眼的对比,将视线不经意间吸引到她不断扭转、抖动的腰胯和臀部。

而台上的那个男人,虽然温文玉从没听潘晓萱提起过,但显然和潘晓萱已经超越了一般朋友的关系,动作也没有普通舞伴该有的克制。他和潘晓萱的亲密互动,并非因舞蹈动作设计而进行的表演,而是真正出于亲昵而自然地做出来的。

温文玉仔细观察起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大概比他高半头,穿着普通的T恤和短裤,想来是因为夏天在户外穿西装太热。但因此也露出他充满运动痕迹的黝黑肌肤,因为热舞而出了一层薄汗,附着在四肢微微显出的肌肉线条上。温文玉看到,那个男人的肌肉,小腿的,大臂的,随着音乐的节奏,鼓起又放松,显得孔武有力,和他自己那久未锻炼,临近体侧便开始慌张的孱弱肌肉,完全不是一个量级。那个男人的五官也很有特色,温文玉第一眼看过去时,觉得他有些像一个他一时想不起名字的演员,只是鼻梁更长些,五官撑得更开一些。但那个演员的精髓(至少是温文玉认为的精髓),即嘴角那有些轻佻的弧度所营造出的,那种随时似笑非笑,轻松地释放出魅力信号的感觉,在那个男人的脸上近乎完美地复刻了出来。这种略显挑逗的神情是温文玉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他是没办法主动勾引别人的,只能像小动物翻出肚皮一样,等待周围的人被他所吸引,主动来摸他。

完全就是相反的两个极端。温文玉在心里下了如此的结论。

那个男人和潘晓萱在舞台上交缠、扭动、重叠、分开、逼近、挑逗、反攻,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危险而诱惑的张力,一种让路过的校领导看了直摇头的,蕴含着激情的性张力。

眼前的画面不断冲击着温文玉的神经,舞蹈中的激情挑战着他的观念,而潘晓萱的神态动作更是颠覆了温文玉对她的印象。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并不喜欢他这一款,在高中的时候只是和他玩玩,把他当成一个顺手好用的玩具。

一股委屈猝不及防地袭上温文玉的心头,淹没他的神智,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过了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他的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

他强撑着站在原地,悄悄拭去泪水,看着台上那两个略显模糊的人影热烈地舞动着。他的心底尚存有一丝侥幸,希望潘晓萱和那个男人只是因为舞蹈动作而这样,希望潘晓萱能在人群中看到他,然后收敛住她的动作。但是他的希望没有实现,不仅如此,在舞蹈结束后,温文玉还看到,潘晓萱和那个男人喘着粗气,拥吻在一起。

在围观的学生们的起哄声中,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变得没有意义,他睁大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死死盯着台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即使他们已经晕染成了两团色块,他也能清晰地辨认出,他们的嘴唇还没有分开。

舞台上,韩千杰的心激烈地怦怦跳着,除了运动的原因,更多的是刚刚跳舞时,潘晓萱给他递来的眼神,以及在他旁边耳语的那句“我看到温文玉了”。于是刚刚,趁着面对观众谢幕的空当,他悄悄打量起台下的人群,果然在最外围看到一个眼泪里噙满泪水的,委屈巴巴的可爱小男生。虽然用“正太”这个词形容大学生有点不合适,但是那个男生清秀可爱的脸,哭唧唧的样子,像小动物一样缩在角落里窥探的姿态,无论谁看到,脑海里都会第一时间蹦出“是正太诶”的感叹来。

这对于韩千杰来说算是意外之喜,他当即决定开始计划,直接在舞台上吻上潘晓萱的双唇,肆无忌惮地迎着温文玉的窥视,和潘晓萱秀恩爱。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计划得逞后,他用自己的腋下夹住温文玉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或是用自己的汗脚踩上去,不留一丝缝隙地捂住时的样子。

潘晓萱默许了韩千杰的亲吻。她早已做出选择,要将温文玉作为情侣关系的祭品,作为快感的燃料,献祭他,燃烧他。因此,她热烈地回吻韩千杰,作为对她同意开始计划的表态。

散场后,潘晓萱和韩千杰假装没发现身后跟着的温文玉,牵着手往校外的出租屋走去。温文玉失魂落魄地吊在后面,一开始的冲击所带来的委屈已经过去,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信件燃尽后的灰烬般的麻木,但他的泪失禁体质还是从他身体里压榨出一波又一波的泪水,从泪腺里泵出来,滴滴答答地坠在地上。

走着走着,温文玉发现路越来越窄,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他已经出了校门,走到了附近的城中村,四周的唯一可通行的,就只有被老旧的居民楼夹出来的,阴暗逼仄的小巷子。他感到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跟得更紧了一些,完全忘记了可能会被发现。过了一个转角,他发现前面的两个人忽然消失不见了,他惊慌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他慌乱的时候,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他猛地回头,正对上潘晓萱的双眸。紧接着,他的双唇感到一阵柔软,潘晓萱直直地吻住了他,让他的情绪还没有从心底里冒出头来,就被扑面而来的温柔乡先一步压了下去。

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吻,比潘晓萱和韩千杰刚刚在舞蹈结束后的那个吻还要持久,直到温文玉双腿发软,意识迷离,几乎要瘫在地上,潘晓萱才放开他。

“你跟踪我?”潘晓萱舔舔嘴唇,看着坐到地上的温文玉,先发夺人地问。

“跟你一起跳舞的那个男的是谁!”温文玉没有理会潘晓萱的陷阱,激动地反问道。

“是我的男朋友呀~”潘晓萱毫不在乎地说。

温文玉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潘晓萱竟然会这样直截了当地承认。

“那我是什么?”温文玉吼道,“你随便什么男人都能亲吗!”

“是又怎么样?你难道以为你能管得住我?”潘晓萱冷笑一声,“高中的时候我也只是把你当宠物,当一个在幻想里任我泄欲的玩具,要不是那时候太腼腆,早把你调教成一条狗了。”

说着,她对悄悄逼近温文玉身后的韩千杰点了点头,韩千杰迅速出击,宽大的手掌直接覆盖在温文玉的脸上,完全捂住他的口鼻。

温文玉感到一团湿漉漉的、充满力量的肉,劈头盖脸地闷了下来,封住了他所有呼吸的通道。本来就因为长时间接吻而缺氧的身体,变得更加酸软无力。他头昏脑涨,眼冒金星,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了空,软塌塌地扑腾了两下,便任由韩千杰和潘晓萱一人抬一头,把他搬进了楼上的出租屋。

“那就不洗澡了,直接玩他吧。”

意识稍微清晰之后,温文玉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韩千杰所说的,听上去颇为不妙的这句话。他尝试动了动,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方方正正的木头椅子上,双臂被别到椅背后面,手腕被透明胶带捆在一起,双腿也被分开,从脚腕到小腿,全部被透明胶带裹着,和椅子腿一起缠了个结结实实。

潘晓萱察觉到动静,走过来抚摸温文玉的脸颊,说:“宝宝,你运气真好,赶上了味道最浓郁的时候。我们跳舞的时候出了一身汗,正好让你的身体好好吸收我们的味道。”

温文玉激动地挣扎起来,他感觉自己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愤怒像火一样从他的肺里生成,顺着鼻息喷出。他想要咒骂潘晓萱,但是憋红了脸,也没有说蹦出他想要的那种香港电影里的脏词。

“潘晓萱!”他咬着牙喊道,“你怎么能骗我!”

“你这样就不乖哦~”潘晓萱跨坐到温文玉的大腿上,蒸腾着汗水的胸部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她轻轻扇了他一个耳光,揪着他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视她,“你要认清自己的地位才行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玩具了,明白了吗?”

紧接着,潘晓萱用还在淌汗的腋下紧紧夹住温文玉的小脸,光滑的皮肤在汗水的作用下紧紧吸合在温文玉的脸上,剥夺了他的呼吸。温文玉惊慌地用力吸气,但除了吸进一些破碎的汗滴之外,只让潘晓萱腋下的肉更加深入地堵死他的鼻孔。

“听话,乖乖做一个听话的玩具,让我们玩弄,我就放开你。”潘晓萱的语气再也不似开始的温柔,她冷冷地直视着温文玉的双眼,表情高傲而冷酷,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

温文玉感觉自己好像沉入了深海之中,沉重的水从四面八方压在他的皮肤上,甚至穿透他的身体,碾压着他的内脏。他想呕吐,却头晕得感觉不到自己的胃。缺氧的灼烧感在血管里蔓延,他感觉肺要爆炸了。情急之下,他对着潘晓萱的腋窝咬了一口。

这一口虽然不重,但将潘晓萱吓了一跳,她猛地收回了胳膊,从温文玉的腿上站起来,后退了一步,然后重重的一耳光扇在温文玉脸上,把他扇得歪向一旁,连椅子也跟着咯哒咯哒地晃动起来。

“真是条坏狗,还敢咬我!”潘晓萱气得连续扇着温文玉的脸。

“我来给这条贱狗一点教训。”韩千杰走上前,拨开潘晓萱,湿漉漉的汗手直接蒙上温文玉的面门,像单手抓篮球一样,手指紧紧箍住他的颅骨,把他向后按倒。

温文玉的正太体格完全不足以对抗韩千杰的大手,他的身子随着椅子一起腾空,接着向后倒去。在失重的眩晕感中,他回想起高中时,潘晓萱那温柔、可靠的样子,她穿着高中的校服,甜甜地冲他微笑。

这一瞬间,温文玉无比想要回到,被潘晓萱从黑暗的器材室里拯救出来的,那个高二的夏天。



# 四

过了一秒,又或者是一个星期,温文玉分不太清楚。他的视野和呼吸都被韩千杰用手剥夺,刚刚的那一推,像是直接将他推出了世界,让他漂浮在黑暗的虚空中。

睁开眼睛,他看到韩千杰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拿着一卷透明胶带,蹲下身,吱啦一声扯开,贴住了他的嘴巴。

“贱狗是不配穿衣服的。”潘晓萱拿出一把剪刀,撩开温文玉的T恤下摆,一点一点剪开。

温文玉刚晃动上身挣扎,就挨了潘晓萱重重的一耳光,白嫩的脸蛋迅速红了起来。

“别动!”潘晓萱甩开高跟短靴,湿漉漉的丝袜脚踩住温文玉的胸膛,瞬间在白色的布料上印出一个深色的脚印。脚汗浸透薄薄的布料,涂抹在温文玉的皮肤上,散发出一种可怖的酸臭味。

韩千杰和潘晓萱都是汗脚,加上平日里都住在一起,彼此之间早已习惯这种味道,但温文玉一向爱干净,每天都将自己清洁得干干净净,哪里接触过这种浓重的味道。他立刻胃酸上涌,想要干呕却又被胶带贴着,张不开嘴,最后只能从鼻子里释放。他的鼻腔一阵酸涩,眼泪在脚汗和胃酸蒸汽的双重刺激下,又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潘晓萱剪到一半,韩千杰就上手强行撕开了剩下的部分。温文玉白皙、滑嫩,没有一丝赘肉,也没有一丝肌肉痕迹的小腹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韩千杰忍不住把脚踩上去,满是脚汗的脚底踩在平坦的皮肤上面有些打滑。温文玉缺乏运动,几乎没有肌肉,因此韩千杰只感觉脚底传来一种微微的吞噬感,柔软细腻的小腹软塌塌的,像沼泽一样地要把他的脚吞没进去,但是在最底部又有微弱的弹性,撑起了他的脚。

韩千杰黝黑的脚踩在白玉似的皮肤上,十分醒目。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彻底激发了韩千杰的施虐欲望,他有力的脚趾像高速奔跑时抓紧地面一样,用力抠进温文玉的侧腹,连趾骨都在脚背上根根分明地顶了起来。温文玉左右扭动,但正太身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掀翻韩千杰经常锻炼的身体,只能被韩千杰深深踩进小腹,钉在地面上。

“我想玩坐脸,下面出了好多汗。”潘晓萱搭上韩千杰的肩膀。

“好啊,我们可以骑在他脸上做爱。”韩千杰搓搓手。

两个人的脚同时捂住温文玉的鼻子,浓缩的脚汗灌进他的鼻腔,呛进他的气管,引起剧烈的咳嗽,但却被两个人的脚底和胶带共同堵了回去。近乎实质性的恶臭侵蚀着温文玉的鼻腔内壁,他感到一种幻觉上的苦涩,仿佛鼻腔和气管都被脚汗夺取了水分,开始皱缩、枯萎。

在温文玉又一次因为窒息缺氧而浑身瘫软的档口,韩千杰和潘晓萱合力把他从椅子上拆了下来,扔在地上,然后重新捆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腕,让他在地上仰面躺成一条直线。

温文玉恐惧地忍受着他们摆弄自己的身体,强忍着颤抖,半眯着眼,装出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韩千杰的那一脚让他现在胸口还在疼,他感觉肋骨似乎被踹断了,噼噼啪啪地跟放鞭炮一样地疼。他打算先装一会晕,积攒力气,再趁潘晓萱和韩千杰放松警惕的时候逃跑。

但温文玉的计划落空了。潘晓萱在捆好温文玉后,脱掉衣服,面向他的脚部的方向,直接分开双腿,两只散发着浓郁酸臭的脚擦着他的耳朵,跨立在他的脑袋两侧。紧接着,潘晓萱蹲下身子,被两条汗津津的粗壮大腿夹着,在潮湿、高温、无氧环境中发酵了大半天的阴部,直直地冲着温文玉的面门坠落下去。

于是一副摇摇欲坠的画面出现了:温文玉的脸被完全掩埋在潘晓萱两条丰腴的大腿之下,甚至潘晓萱的大腿两侧还有多余的肉,从温文玉的头部两侧像一层蜡一样微微流淌下来,像一层面具一样死死覆盖住温文玉的整个脸部。温文玉像是戴了个超大号的帽子,他的肩膀比潘晓萱的胯还要窄上一点,躯干甚至还没有潘晓萱两条大腿并在一起粗,因此显得头重脚轻,似乎下一秒潘晓萱就要歪斜着从他身上掉下来。

潘晓萱使劲夹着温文玉的脸,两条腿伸直,搭在他身侧的地面上,大半部分的体重都压在了他的头上。温文玉感觉自己的头骨要被压爆了,他再也没装晕,大声叫起来。听到声音,潘晓萱迅速地向前蹭了蹭,用自己的阴唇吞没他的鼻子,压在他的嘴上。

“给我舔,不舔就憋死你。”潘晓萱高高在上地说。

“哈哈!你真会享受,我也来!”韩千杰毫不顾忌地坐到温文玉的胸上,和潘晓萱面对面。

韩千杰坐的地方正好是温文玉的肋骨。韩千杰虽然看上去精瘦,但紧实的肌肉的密度很高,他的体重压在胸口,立刻让温文玉感到肋骨咯吱作响,晃着脑袋在潘晓萱的臀下发出闷闷的呜咽声。

“继续叫~这个震动的感觉太爽了~”潘晓萱呼出一口热气,喷在温文玉的脖子上。

韩千杰调整着坐的位置,他打算坐在温文玉锁骨靠下的地方,但是发现自己的腿必须分得很开才能坐下。于是他示意潘晓萱把双腿搭在他的腿上,这样他就能以一个舒服的姿势伸展双腿了。

潘晓萱惬意地把两条丰腴的腿搭上去,鼓胀着皮下脂肪的大腿担在韩千杰坚硬的肌肉上,立马吞噬了它们。皮肤贴合的部分立刻传来恐怖的热力,感觉比夏日灼晒后的柏油路面还要烫。这样一来,潘晓萱几乎是全体重坐在温文玉的头上,再加上胸部韩千杰的重量,温文玉感觉自己要被压成肉饼,陷进地面里去了。

韩千杰往更上方的位置蹭了蹭,大腿根贴住温文玉的锁骨,粗长的阴茎悬空跨过温文玉的脖子,让龟头顶端抵在温文玉的下巴上。他鼓胀的阴茎反射出黝黑的油光,把温文玉本就不明显的喉结完全遮住,因而让纤细的脖颈显得更像是玉雕的艺术品。油亮的黑色与水润的白皙形成强烈的对比,好像一个粗犷的野蛮人,闯进纤弱的文明世界,注定要大闹一番。

“亲爱的,让他也给我舔舔。”韩千杰跟潘晓萱说。

潘晓萱本在享受着温文玉为了求得氧气而被迫在她阴唇上的舔舐,面色潮红,神情迷离,结果听了韩千杰的话,眉目里染进一丝担忧:“他不会咬你吧?”

”没事的,我捏住他的嘴就行了。“韩千杰活动一下手腕。

于是潘晓萱依依不舍地从温文玉嘴上离开,只用阴部继续包裹、磨蹭着他的鼻尖。

温文玉大口喘着气,他的肺以极限的频率鼓张和收缩着,大口吸入满是汗臭味的空气,即使他的鼻子被封住了,他依然从上颚深处感到一丝咸臭。他分不清这是真实的感官感受,还是他被窒息影响所产生的幻觉,但接下来的触觉毫无疑问是真实的,他绝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个咸咸的,不断向他口腔内部推进的,富有弹性的滚烫物体。

韩千杰为了打篮球而练的握力,此刻派上了用场,他在温文玉反射性地想咬他的龟头的那一刹,铁钳般地掐住温文玉的下颌铰接处,迫使温文玉无法咬合,只能无助地迎接他的阳具。被太阳晒成深棕偏黑的手指箍住温文玉的下颌,有力的指尖深深陷入白皙的嫩肉,把温文玉的脸颊掐成葫芦状,从上方看下去,像是毒液再从内部腐蚀一块上等羊脂玉。

“唔要!”温文玉含糊不清地拒绝。

但没有人理会他。潘晓萱自顾自地前后摩擦,韩千杰捏着他的下巴,正在找角度把肉棒捅得更深。他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世界上没有人承认他的人性,而只管把他当做一个泄欲用的性玩具使用,毫不在乎他的想法和情绪。

这种感觉是一向被女孩子们围着哄的温文玉所没有体会过的。巨大的落差狠狠冲击着他的心灵,创伤在惊骇和孤独中产生,势不可挡地碾过他比起同龄人更加稚嫩的心灵,让他不禁想要放声哭泣。但他的嘴正被韩千杰用肉棒侵犯,因此他无法出声;他的眼睛压在潘晓萱的会阴之下,因此他无法流泪。

在混乱和悲伤中,他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啧啧的水声,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那是韩千杰在和潘晓萱接吻,激烈地、火热地接吻,伴随着互相抚摸的接吻。他能感受到那两个人的重心在自己脸上和胸上左右摇摆,前后推搡,时而互相分离,时而凑在一起互相交缠。

与之对应的,就是他鼻孔里倒灌进来的潘晓萱的淫水,以及口中膨胀变硬,压住舌头,马上要顶到会厌的,韩千杰的阴茎。

“呕——”温文玉干呕一声。他的上身被死死坐住,因此下半身代偿,腿和小腹蜷曲在一起抬到空中,又坠回到地面。

韩千杰在温文玉嘴里狠狠捅了几下,让龟头在会厌处快速摩擦,阳具在柔润的口腔中快速膨胀起来。等韩千杰觉得可以和潘晓萱做爱了,依依不舍地把肉棒拔出来时,龟头处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已经撑得发亮,像是涂了一层油。

借着温文玉的口水和潘晓萱自己因为快感留出来的水,韩千杰和潘晓萱骑在温文玉的脸的正上方,开始激烈地做爱。

温文玉闻到两人浓密的阴毛丛中飘散出来的骚臭味,被他们发烫的皮肤加热,混杂着蒸腾的汗水,变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两个人的交合处在他脸部上方摩擦出泛着泡沫的白浆,滴落到他脸上的各处,像下水道里的污水溅在了身上一样,而且还是温热的。他闭上双眼,不去看眼前淫秽的一幕,但肉体撞击的啪啪声还是从他的双耳钻入,让他时刻意识到自己的女朋友,已经背叛了自己,正在和另一个男人做爱。

潘晓萱此刻正处于一种极强的爽感中,从高二开始,过去的三年来,她没有一天不想玩弄虐待温文玉的。而现在这个可人儿,就真真切切地被她坐在胯下,被迫呼吸着她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体味,让那些因她而污浊的空气充满他的肺部。她的气味在每一个时刻,都在通过他肺泡表面的气体交换,进入他的身体,钻进他的血管,渗入他的组织,融化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

她低头看向温文玉的脸,他原本水润光洁的脸蛋,现在被糟蹋成了乱糟糟的样子,各种体液,黄的、白的、透明的,凌乱地粘在上面,还有几根泛着光的黑色阴毛,粘在嘴唇和鼻翼上。再加上他紧闭的双眼,以及因为呼吸困难而翕动的鼻翼,更显出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

仅仅是匆匆一瞥,那种长期的性幻想终于变成现实的刺激感,就冲了上来,将潘晓萱推上了高潮的顶点。温文玉感到一团浓稠的粘液拉着丝落进他的嘴里,在味蕾上爆发出一股浓郁的鱼腥味和一种说不上来的骚气。

“吃下去!”韩千杰一把捂住温文玉的嘴,打断了他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的动作。

温文玉被迫把嗓子眼里那坨黏糊糊的恶心东西咽了下去。潘晓萱因为高潮,舒爽地反弓着背,仰着头高声呻吟。而温文玉也仰着头,背部不断试图反弓,却是为了对抗反胃,让黏在喉口的那团东西顺着食道赶快流进胃里。

这下应该能休息几分钟了,温文玉想,既然潘晓萱高潮了,那么应该会暂时对他失去性欲。但他忘记了,女性是没有贤者时间的,他想要喘息几分钟的愿望并没有实现,他的苦难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呼~”潘晓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爽啊老公,我们再来一次吧~这次让你射进来~”

这话当然是对韩千杰说的。

“等晚上再做吧。”韩千杰说,“现在先抓紧玩玩他,玩爽了赶紧把他放出去,不然别人联系不上他报警了就坏事了。”

潘晓萱表示同意,于是韩千杰把捆着温文玉的胶带解开,警告他不要乱动。温文玉哪还能挣扎得了,他连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被韩千杰从地上拽起来的过程中,身体软塌塌的,直往下坠。两个人被温文玉放在床上,盯着他看。

“拍个vlog做纪念吧。”潘晓萱从桌上拿过手机,对准温文玉,小心地保持韩千杰的脸不出现在镜头里,“你打算怎么玩?”

“想到什么玩什么吧。”韩千杰搓搓手,缓缓逼近瘫在床上的温文玉。

脑子里的想法争先恐后地挤出来,韩千杰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先从视觉上比较有冲击力的玩法开始——潘晓萱在录像,他也是要顾及镜头的。

他宽大修长的手掌盖住温文玉的脸,像是给他戴上一张黑色的面具。他想要就这样捏着脸,把温文玉直接从床上提起来,但是失败了。于是,在温文玉惊恐的目光中,他半蹲下身子,用满是腋毛的腋下,紧紧夹住温文玉的脸。

温文玉感觉有腋毛伸进了他的鼻孔,浓烈的汗味糊满了他的嗅觉感官,他扭动起来,但在韩千杰的力量面前显得羸弱不堪。韩千杰的这次尝试成功了,他有力的臂膀紧紧夹住温文玉的头,像夹娃娃机用黝黑粗壮的夹子,狠狠夹扁一个棉花玩偶,把它提到空中,扔到出货口。

“来点更刺激的!”潘晓萱在镜头后怂恿道。

韩千杰攥住温文玉的手腕,绕到他的身后,让他双腿分开,向前栽倒,仅靠韩千杰的牵拉维持重心。就连温文玉也能认出来,这是一种经典的后入姿势。他恐惧地摇着头,嘴上吐出许多黏黏糊糊的求饶的话,但是对韩千杰毫无作用,反而是吸引来潘晓萱将手机拿近,哈哈大笑着,对着他涕泗横流的脸一阵猛拍。

他的脊背反弓出骇人的、仿佛快要折断的弧度,脚尖踮起到极限,白皙的脚背几乎与地面垂直,看起来像是穿了一双隐形的超高跟,压得脚趾关节都变成了要涨破了一般的红色。

随后,温文玉感到菊花上被抹上了一些亮亮的液体,然后那根野蛮、强硬的棕黑色肉棒,开始高频率地,一次次挺刺进他棉花糖般洁白柔软的臀部。韩千杰结实的黝黑小腹在雪白的臀肉上撞击出波浪,很快交合处就开始成一片粉红色。

潘晓萱费力地抬起粗壮的腿,将自己散发着浓烈汗臭的肉脚,踩在温文玉高昂的头上,自上而下捂住他的脸,迫使他呼吸自己脚趾缝里长时间积攒发酵的脚汗产生的恶臭。搭上温文玉的脸后,潘晓萱便放松了力道,将温文玉的口鼻作为支点,把她大象腿的重量全部压在上面,迫使他只能用尽全力用鼻子呼吸,在她的脚趾缝里吹出哧哧的气声,才能呼吸到一点微不足道的污浊臭气。

在体内和体外所叠加的,后面和前面一同出现的,过量的感官刺激中,温文玉感觉脑子仿佛要被烧坏了。他的身体自然地抗拒着同性的侵入,心理上感到极端的恶心,但是他毫无办法。他像古代被绑在船桅杆上处刑的海盗,被控制得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随着外力不断起伏、摇晃。

潘晓萱的手机清晰地记录着她用脚掌和脚趾的缝隙抠住温文玉的鼻子的样子,以及他在韩千杰的撞击中不断摇晃,被迫前后耸动的样子。潘晓萱和韩千杰的喘息,啪啪的撞击声,以及温文玉艰难呼吸的气流声,都被手机忠实的记录下来。

要是录像也能把气味录下来就好了,潘晓萱想。

玩弄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温文玉昏迷过去。

晚上,温文玉醒来,发现自己被扔在公园的长椅上。他拿起手机,想要报警,解开锁屏,却发现屏幕上是一段等待播放的视频。他紧张地点开看,上面是他被两个人玩弄得淫乱不堪的样子。不用潘晓萱说,他就立刻明白这是威胁,如果他敢报警,那那两个人就会把这段视频发给每个认识他的人:光潘晓萱认识的,就有高中的不少同学、高中的老师、他的家长……

温文玉不敢再想下去,他虽然心有不甘,但此刻也只能选择从微信山给潘晓萱发消息,表示自己服软。

过了几秒,潘晓萱回复知道了,然后推荐过来另一个微信。

温文玉点开那个名片,头像上的人是韩千杰。

他绝望地认识到,自己恐怕永远也逃不脱了。

# (结束)
Qw
qweaszx123
Re: 【约稿】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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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几个为人老师(猫老师)鼓掌的人。
wenroudebaoli
Re: 【约稿】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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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比较喜欢伪娘s或者少年正太s多一点
humulation别字大王
Re: Re: 【约稿】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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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weaszx123我就是那几个为人老师(猫老师)鼓掌的人。
🤔看来是有QQ好友的人()
Mu
muttformaster
Re: 【约稿】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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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情侣主最瑟了
humulation别字大王
Re: Re: 【约稿】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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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ttformaster好看😋情侣主最瑟了
涩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