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琳·德·克萊蒙

阶级大小姐连载中原创虐杀report_problem高跟鞋现实鞋靴鞭打踩脸群体崇拜校园公开调教add

carpetman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控制遊戲

午後的陽光溫暖而靜謐,微風吹拂著花園內精緻的玫瑰與常春藤,帶來一絲淡淡的花香。
帝國之光輕輕放下瑪德琳,揉了揉她的金色長髮,語氣溫和:「小蘋果派,今天要乖一點。我帶王儲去圖書室,一會兒再來找你。」
「欸?」瑪德琳仰起頭,微微嘟起嘴巴,不滿地拉住叔公的袖口,「可是我還想讓叔公講故事呢……」
帝國之光輕笑一聲,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故事等晚點再講,王儲還有功課要學。你總不希望你的堂兄將來成為一個糊塗的皇帝吧?」
聽到這話,王儲站在一旁,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但仍舊恭敬地低下頭:「是,叔公。」
「嗯,走吧。」帝國之光轉身帶著王儲朝宮殿內的皇家圖書室走去,身影逐漸消失在長長的拱形回廊之中。
花園中,只剩下了兩個年幼的女孩——夏洛特與瑪德琳。
這片花園原本是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然而現在,氣氛卻變得有些微妙。
夏洛特與瑪德琳——這對堂姐妹,一直以來都不太對付。

她們的血統同樣尊貴,身世卻大不相同——
夏洛特公主,皇族直系,天生就是眾人目光的焦點。她的每一次出現,都帶著皇族的威儀,她的舉止必須完美無缺,她的言談必須端莊得體,因為她代表著帝國最純正的血統,承載著整個家族的榮耀。她擁有世間無數的敬仰與矚目,卻也因此被無形的規則束縛得極深。
而瑪德琳·德·克萊蒙,則是公爵之女,她不需要承擔沉重的皇族責任,擁有某種夏洛特無法享有的自由。她可以任性,可以撒嬌,可以用甜美的語氣輕易獲得長輩的寵愛,而不必時時刻刻維持完美。
她們都擁有對方不曾擁有的東西。
瑪德琳羨慕夏洛特,因為她永遠是最耀眼的那個人,永遠站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央。
夏洛特不曾承認,但她內心深處隱隱抗拒瑪德琳,因為她擁有自己無法觸及的自由與親密的溫情。
這種無形的對比,使她們從小到大都隱隱較勁,從未言明,卻彼此心知肚明。

短暫的沉默後,夏洛特率先開口。
她的姿態優雅,雙手交疊於身前,淡淡地望向堂妹,語氣溫和而不失距離:「叔公對你,確實是極為疼愛。」
瑪德琳聽出了語氣中的深意,卻只是微微一笑,語調輕柔而帶著一絲嬌憨:「那是自然,叔公最喜歡我了。」
夏洛特微微挑眉,語氣依舊平靜,卻透著一絲審視:「果真如此嗎?」
「當然。」瑪德琳眨了眨眼睛,微微歪頭,帶著幾分天真無邪的笑容,「每次見到我,他總是笑得特別開心,還總是叫我‘小蘋果派’呢。」
她的語氣柔軟甜美,卻不難聽出其中的炫耀之意。
夏洛特沒有立刻回應,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目光審視地落在她堂妹身上。
「看來你對叔公的寵愛頗為得意。」她的聲音宛如輕風拂過湖面,平和中帶著一絲暗藏的波瀾。
「若是能得到叔公的喜愛,任誰都會覺得高興吧?」瑪德琳輕輕轉了轉裙擺,語氣依舊軟糯,卻聽不出半點退讓之意。
夏洛特的笑意更淡了幾分,微微側過臉,淡然道:「但你可知,叔公的寵愛,並不意味著地位的改變?」
這句話語氣柔和,卻帶著高貴皇族獨有的矜持與提醒。
瑪德琳睜大眼睛,似乎思索了一瞬,然後輕笑了一聲,語氣仍然溫柔:「地位?我從未想過改變什麼,我只覺得……他喜歡我,這就夠了。」
她抬起頭,天真的藍眼睛映著陽光,聲音輕盈:「而且,他的寵愛,讓我很快樂。」
夏洛特微微一頓,目光在堂妹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移開視線,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總是這般幼稚。」
「或許吧。」瑪德琳笑得甜甜的,毫不在意地聳聳肩,「但快樂,本就不該是什麼沉重的事情。」

夏洛特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收回目光,轉身走向花園的另一端。
她輕輕拍了拍手。
下一瞬,花園角落的陰影中,走出了一名身穿黑色輕甲的侍衛。他身形筆挺,動作沉穩,顯然是訓練有素的貼身護衛。
瑪德琳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她從未發現,在這片看似寧靜的花園裡,竟然一直潛伏著一名侍衛。他的存在完美地與環境融合,就連她最擅長的觀察能力,也未能察覺他的存在。
夏洛特公主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仍然溫和,卻帶著些許隱隱的優越感:「親愛的瑪德琳,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她的聲音輕柔,幾乎像是在邀請瑪德琳參加一場午後的茶會,然而,那雙碧綠色的眼眸中,卻閃爍著某種難以捉摸的興味。
「遊戲?」瑪德琳微微歪頭,眼底閃過一絲警覺,但仍然保持著甜美的笑容,「什麼樣的遊戲呢?」
夏洛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側身對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侍衛微微頷首,隨即快步離開。不多時,他便帶回了兩名奴隸。
——兩名被蒙上眼睛、捂住耳朵的奴隸。
他們身上只穿著最簡單的布衣,跪在地,頭顱低垂,顫抖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即便無法看見,也無法聽見,他們渾身繃緊,等待命運的裁決。

瑪德琳的笑容微微一滯。
她當然見過奴隸,甚至見過殘酷的競技。但這個場景,仍然讓她猜不透這是一場什麼遊戲。
夏洛特輕輕轉身,裙襬在陽光下輕盈晃動,像是一朵高貴的白玫瑰。
「這是一場關於控制與交流的遊戲。」她語氣優雅,彷彿在解釋一場宮廷娛樂,「我們生來為尊貴者,未來必須學會如何馴服與操控。這不僅僅是命令,更是一種真正的支配藝術。」
她輕輕舉起手,示意侍衛將兩名奴隸強制趴伏在地,讓他們的身體筆直地伏在草地上,成為她們的坐騎。
夏洛特轉過身,朝著瑪德琳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這兩人既看不見,也聽不見。他們唯一能夠感知到的,就是我們的腳。」
「我們的任務,是站在他們的背上,以腳下的動作指揮他們前進。」
「這是一場比賽,從不同的起點,以相同的距離,向著終點前進。最先跨越終點的人,便是勝者。」
她說得輕描淡寫,語氣優雅柔和,彷彿只是在解釋一場花園中的遊戲。
瑪德琳微微睜大眼睛,看著眼前趴伏在地上的兩名奴隸。
她當然知道這種競技的意義——這不是一場單純的比賽,而是她們身為統治者,必須學會掌握的「技能」。
真正的上位者,必須懂得如何在溝通不便的情境下,讓下位者理解自己的意圖。
「這場遊戲,考驗的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權威,以及溝通能力。」夏洛特低聲補充,眼神淡然而自信,「我們必須讓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明白,他們應該如何理解我們意圖以及如何服侍我們。」
她輕輕揚起下顎,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瑪德琳,你願意陪我玩這場遊戲嗎?」
瑪德琳的笑容微微凝固,但她沒有拒絕。
她無法在夏洛特面前示弱。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一如往常的燦爛笑容:「當然,親愛的夏洛特,我怎能拒絕你呢?」
她緩緩走向自己的「馬」,裙擺輕輕拖過草地,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而夏洛特則輕輕提起裙襬,踏上她的奴隸背脊,神情從容而優雅,像是這場比賽的勝者已經提前決定。
午後的陽光依舊灑落,風依舊輕拂,但這場屬於貴族少女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夏洛特公主的視角

我不能輸。
午後的陽光溫暖地落在皇家花園的石磚步道上,花草隨風搖曳,彷彿輕輕低語。然而,這片溫和的景致與我此刻的心境全然不同。
我是皇族的直系,我的腳步決定方向,我的意志不可違逆。
我輕輕提起裙擺,優雅地將腳踩上奴隸的背脊。絲滑的宮廷鞋踏上那消瘦的身軀,鞋底下傳來微微的顫抖感,奴隸似乎因為我的重量而不安地繃緊了身體。
愚蠢。身為奴隸,應當無條件地承受這一切。
我沒有理會他的顫抖,而是穩穩站在他的背上,維持著完美的平衡。我的鞋子是帝國宮廷的典雅絲綢鞋,鞋底柔軟但帶著一層硬革,鞋跟不高,卻足以讓我施加壓力。
這場比賽的關鍵,在於我如何讓這個連我聲音都無法聽見的奴隸,理解我的指令。
設定支配動作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構思我的指令。
——前進:我將左腳的鞋尖微微前推,輕輕施壓,暗示他向前挪動。
——停止:我將右腳的鞋跟輕輕下壓,傳達「立刻停下」的信號。
——向左轉:我用左腳鞋跟按壓他的左側背部,讓他向左偏轉。
——向右轉:我用右腳鞋跟按壓他的右側背部,讓他向右轉彎。
簡單明瞭。
我眯起眼睛,這種指令應該很容易理解,如果這個奴隸不愚蠢的話。
「開始。」我平靜地說道。

試錯與混亂

我首先微微前推左腳鞋尖,意示他前進。
結果——
他猛然向前猛爬,像一隻受驚的老鼠,幾乎要讓我從他背上摔下來!
「愚蠢!」我低聲怒斥,雖然他聽不見,但仍然讓我感到羞恥與惱怒。
——懲罰機制——
我立即用右腳鞋跟狠狠地踩壓他的右側背部!
「呃!」奴隸發出微弱的悶哼聲,雖然耳朵被封住,但顯然感受到了我的憤怒。他的身體猛地一僵,呼吸變得急促,彷彿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能戰戰兢兢地等候我的命令。
「慢下來。」我低聲道,同時用左腳鞋尖再次輕輕推壓,這次的力道減弱了幾分。
這次,他緩慢地向前爬行了一小步。
很好,開始明白了。

無意識的動作被過度解讀
然而,當我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時,一個出乎意料的錯誤發生了。
我的裙擺被微風輕輕拂動了一下,我本能地移動了一下腳尖,換了個站姿——
奴隸突然猛然轉彎,向左偏移!
「住手!」我咬緊牙關,立即用右腳鞋跟用力踩壓他的右背部,試圖讓他回到正確的路線。
然而,他卻錯誤地理解成了「轉右」的指令,於是他用力猛然轉向另一側,幾乎讓我重心不穩!
我憤怒地直接用鞋跟猛踩他的脊梁骨!
「呃啊!」奴隸痛苦地顫抖了一下,身體僵硬地趴伏在地,不敢再亂動。
我差點踩斷了他的脊骨。
我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意。
這種微小的錯誤,絕對不能允許發生。
我低下頭,語氣冷漠:「聽清楚,不要擅自理解我沒有給出的指令。」
他輕輕顫抖了一下,顯然已經明白,如果再犯錯,等待他的將是更加殘酷的懲罰。
「繼續前進。」
這一次,他緩慢地、謹慎地向前爬行,一步一步地遵循我的動作,不敢再出現任何偏差。
內心的決心
我絕對不能輸給那個被寵壞的堂妹瑪德琳。
她可以擁有眾人的寵愛,但她永遠無法擁有我這份皇族的尊嚴與權威。
我,將會是這場比賽的勝利者。

指令的精細調整

但僅僅是前進是不夠的,這條路並非筆直,我必須讓他根據我的指示調整方向。
我輕輕用左腳鞋跟按壓他的左側背部,示意他向左偏移。然而,這個動作的力道顯然還不足,他沒有馬上反應。
「無視我的指令?」
我皺起眉,當即加重了左腳的壓力,這次他立刻向左扭動,甚至有些過度偏移,導致整個身體朝側邊傾斜,險些摔倒。
「愚蠢。」我低聲冷笑,抬起右腳鞋跟,毫不猶豫地狠狠踩了踩他的側腰,讓他重新回到正確的位置。
他顫抖了一下,卻立刻穩住身形,這一次,他明顯學會了如何解讀這個指令的「力度」,沒有再過度傾斜,而是精準地微調方向。
「很好。」我的嘴角微微揚起。
這才是順從的奴隸應該有的態度——不只是聽話,更要理解我「真正的意思」。

無意識動作的再次影響

我以為一切都開始步入正軌,然而,這場競技遠比想像的更加困難。
在專注於調整方向的同時,我下意識地抬起腳尖調整站姿,讓自己站得更穩一些——
奴隸卻突然猛然停下來!
「住手!」我厲聲道,但為時已晚,他的停頓讓我的身體向前微微傾斜,我不得不迅速抓住裙擺保持平衡。
「為什麼停下?我何時給過停下的指令?」我的聲音冷如冰霜,腳下的奴隸僵硬地趴伏著,顯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但我明白了。
——他過度解讀了我無意識的動作。
當我剛才微微抬起腳尖,他錯誤地將這個動作理解成了「停止」的命令,因為先前的指令主要依靠腳跟的壓力,而當腳尖輕輕抬起時,他誤以為這是「不再施加命令」的信號。
這是完全錯誤的。
如果奴隸只能機械地跟隨指令,那麼他永遠無法真正理解「支配者的意圖」。
「懲罰。」我低聲道,這一次,我的右腳鞋跟重重地踩下,力道之大,讓奴隸的脊椎發出微弱的「咔」聲,彷彿骨頭差點被壓斷。他的身體猛然一震,口中發出低低的喘息聲,卻不敢移動分毫。
「記住,我的動作代表什麼,不是由你來猜測的,而是由我來決定的。」我冷冷地俯視著腳下的奴隸,語氣毫無情感。
他顫抖了一下,似乎終於領悟到了這場「遊戲」的真正意義——
貴族不會為了奴隸的愚蠢而調整命令,奴隸必須學會「真正的服從」。
「繼續。」
這一次,他不敢再錯誤地揣測,而是等待著我的真正指令。我再次輕輕前推鞋尖,這次,他以正確的速度前進,不快也不慢。
我的目光掃向身側,瑪德琳仍然停留在起點附近。
她的奴隸像是迷失方向的小獸,不知該如何行動,原地遲疑地匍匐著。而瑪德琳則微微蹙眉,纖細的雙手輕輕提著裙擺,試圖保持平衡,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我的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她的問題不只是技巧不夠純熟,而是——

當我的目光落在她的鞋上時,我才發現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她穿著一雙圓頭的、平底的絲綢宮鞋。
這讓我微微挑眉。
她的鞋子沒有能夠施加明確壓力的鞋跟。
——這意味著,她難以用和我相同的方式來「糾正」奴隸的錯誤。
當我的奴隸犯錯時,我只需要用鞋跟狠狠地踩壓、踢擊,甚至直接將壓力集中在他的脊骨上,他便能立刻理解錯誤,並修正行動。
但瑪德琳的鞋……
讓她無法用相同的方式懲罰她的奴隸。
她的鞋底柔軟,無法施加明確的懲罰;她沒有硬質鞋跟,無法用劇烈的壓力來傳達警告。她只能用腳掌的輕微施壓,來讓奴隸揣測她的意圖。
她根本無法讓奴隸感受到「她真正的意圖」。

終點前的碎石路
距離終點僅剩幾步之遙。
當我的奴隸繼續爬行時,我的鞋尖輕輕推動他的背脊,催促他加快速度。然而,就在這時,我明顯感受到他微微一頓,身體不再如先前那般穩定地向前。
他察覺到了異樣。
終點前的地面,已不再是柔軟的青草,而是一片崎嶇不平的碎石路。
我的視線迅速掃過地面——碎石參差不齊,鋒利的邊角裸露在陽光下,像是等待撕裂血肉的刀鋒。
這些碎石或許對我而言不過是無足輕重的風景,然而,對於匍匐在地上的奴隸來說,它們卻是無法忽視的折磨。
他的膝蓋與手掌,將要承受這一切。
更糟的是,他不僅要忍受他的體重壓在這片碎石帶來的疼痛,還要承載我的重量。
愚蠢的懦夫,他猶豫了。
他試圖停下,彷彿想要抗拒命運的安排。但我豈會允許?
殘酷的指令——向前,繼續爬行
我低下頭,語氣冷然:「前進。」
這一次,我不再用柔和的鞋尖暗示,而是直接抬起右腳鞋跟,狠狠地壓在他的脊骨上。
「呃……!」他雖然無法發出真正的哀嚎,但身體明顯抽搐了一下。我能感受到他背脊下意識地試圖拱起,彷彿想要逃離這股壓力,但又不敢真的違抗。
「前進,繼續爬行。」我的語氣冷淡得如同冬日的寒霜,沒有一絲溫情。
他顫抖了一下,終究還是服從了。
當他的膝蓋與手掌觸及碎石時,他的身體明顯猛然僵住,呼吸變得急促,彷彿想要壓抑痛楚。然而,無論他如何顫抖,他都不敢停下,因為他知道,停下的代價比這更為可怕。
我能感受到他每一次爬行時,那顆鋒利的碎石割破他皮膚的感覺,他的血跡悄然滲透進碎石間,混合在塵土之中,成為他應當付出的代價。
這就是奴隸的命運。
堂妹的進展——她如何讓奴隸理解她?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一旁——
瑪德琳,也在前進。
她的奴隸也開始向終點爬行,並且越爬越快,她竟然激發了他的潛力。
怎麼可能?
我皺起眉頭,仔細觀察她的動作。
——她並沒有像我一樣用強制的懲罰讓奴隸服從。她的方式完全不同。
她站在奴隸的背上,動作比我更輕盈,沒有刻意加重壓力。她的圓頭絲綢宮鞋依然沒有辦法施加真正的懲罰,但那雙柔軟的鞋尖卻在奴隸的背上進行著極為細微的移動,似乎在試圖引導,而非命令。
她沒有用懲罰逼迫奴隸理解她的意思,而是透過反覆的試探,讓奴隸自己找到對的方式,讓奴隸主動去「討好」她的指令。
她的方式看似溫柔,但卻……有效。
這讓我不禁皺起眉頭。
難道她真的能夠讓一個奴隸,只憑藉她的細微動作,就完全讀懂她的意圖?
不,不可能。
她不可能贏。

勝利與意志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腳下的奴隸身上,他的爬行已經變得愈發吃力,但仍然在前進。他的手掌與膝蓋已經血肉模糊,指節不斷顫抖,似乎每一次挪動都需要用上全身的意志力。
但我並不在意。
痛苦,才是讓奴隸學會服從的最佳方式。
「快點。」我的聲音依舊平靜,鞋跟再次狠狠地向下壓了一分。
終點的棋子就在眼前,我微微抬頭,再次看了一眼我親愛的堂妹。

當她的奴隸爬進碎石地的瞬間,劇烈的刺痛讓他猛然停下了爬動——
瑪德琳瞬間失去了平衡!
她的小手下意識地揪住裙擺,身體向前傾去,幾乎從奴隸的背上摔下來,鞋尖踉蹌了一下,狼狽地在奴隸的背上穩住了身形。

我微微一笑。
同時我的奴隸跨越終點,完成了這場比賽。
我優雅地從他的背上走下,落地時裙擺輕輕晃動,優雅儀態未曾有一絲紊亂。
「我贏了。」我語氣平靜,毫無意外地接受了這場理所當然的勝利。

堂妹的請求
就在這時,一道輕甜的聲音響起。
「恭喜妳,親愛的夏洛特,妳果然是最優秀的。」
瑪德琳的聲音柔軟如糖,甜美得幾乎讓人無法懷疑她的善意。
她仍站在奴隸的背上,語氣裡充滿了讚美與敬仰,彷彿她的失敗毫不重要,彷彿她對我的勝利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
然而,我看著她那雙寶石般的藍眼睛,卻知道那可愛的假象之下,一定藏著某種令人不寒而慄的算計。
「夏洛特,妳的奴隸表現得如此優秀,完全配得上妳的勝利。」她眨了眨眼睛,笑容像是天真的小姑娘般無害,「至於我這可憐的小奴隸呢……他實在是太笨拙了,讓我輸得這麼徹底。」
「所以,親愛的夏洛特,能否把他作為妳的勝利禮物送給我呢?」
她的聲音輕柔甜美,禮貌至極,毫無威脅性,像是在向姐姐討要一塊糖果。
但我知道,她真正的目的。
她並不是想要「安慰」這個奴隸,也不是因為覺得可惜。
她想要懲罰他。
她雖然看起來如此溫和可愛,語氣甜美,但我知道,她其實是個極為記仇的小東西。
她一定會好好地「教育」這個奴隸,讓他明白——
今天的失敗,是何等不可饒恕的罪孽。

決定這個奴隸的命運
我微微一笑,緩緩走近她,微微低頭看著仍然趴在地上的奴隸。
他的額頭貼著碎石,身體顫抖著,彷彿仍未從剛才的疼痛中回過神來。
他的命運,現在掌握在我手中。
如果我拒絕,這個奴隸可能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雖然仍然會受到懲罰,但他的未來仍有一絲生存的可能。
但如果我答應了——
他一定會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我輕輕瞥了一眼瑪德琳,她的眼神裡藏著期待,她笑得如此天真無害,但我知道,這笑容之下是什麼樣的心思。
她會讓這個奴隸付出代價。
「親愛的瑪德琳,妳的請求,我當然不會拒絕。」我輕柔地開口,微微一笑,彷彿只是在送出一件無關緊要的禮物。
我向侍衛示意,示意他將這個奴隸交給我的堂妹。
「這是妳的了,妳可要好好對待他。」
「當然,我一定會讓他……牢牢記住今天的教訓。」瑪德琳笑得甜美,語氣依舊輕柔,像是在許下什麼溫柔的承諾。
然而,我知道,她的語言裡蘊含的不是寬恕,而是殘酷的報復。
——這個奴隸,他的未來已經註定。
他一定會後悔自己曾經活著。

一週後的「回音」
「您聽說了嗎?克萊蒙莊園裡……鬧鬼了。」
我從手中的書本中抬起頭,視線落在站在面前的僕人身上。
他是一名年長僕人,平時寡言少語,對任何風言風語都習以為常。然而,今天他的神色竟然有些微妙的凝重,似乎連他這樣見慣世事的人,也對這件事感到不安。
「鬧鬼?」我輕輕放下書本,語氣不帶一絲驚訝,反倒透著幾分饒有興味的輕笑。
「是的,殿下。」僕人低聲道,眼神微微閃爍,「聽說這幾天,克萊蒙莊園裡的某個角落,總會傳來詭異的聲音……」
我優雅地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摩挲著書本的封面,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前三天,那叫聲幾乎能撕破空氣,淩晨時分尤為可怕,像是有人遭受著無法想像的折磨,痛苦得聲音都要撕裂了一樣……」
「但後來,聲音越來越弱,到了第四天、第五天,便只能隱約聽見微弱的呻吟。到了昨天,聲音已經完全消失了。」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道:「莊園的下人們都說,這是惡鬼的哀號……或者,是有人遭遇了極為殘忍的懲罰……」
聽到這裡,我輕輕勾起嘴角。
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自然知道,那所謂的「鬼聲」,不過是某個可憐的小東西發出的最後哀鳴罷了。

甜美笑容下的地獄
一週前,瑪德琳笑得如此甜美,語氣輕柔,像是在向姐姐討要一件小禮物。
「親愛的夏洛特,這可憐的小奴隸,能送給我嗎?」
我當然答應了,同時我也知道,他的未來已經被決定。
他一定會後悔,後悔自己為何還活著,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停下腳步,為何讓瑪德琳從他的背上差點跌落。
她一定用了很多方法,讓他明白這場錯誤的代價是何等殘酷。
在我親愛的堂妹眼中,這不是單純的懲罰,而是一場精緻的「教育」。
我幾乎能想像那場景——
那個可憐的奴隸,最開始一定還能發出淒厲的哀嚎,然而,隨著時間過去,他的嗓音逐漸沙啞,他的意識在痛苦的深淵裡被一點點磨碎,最後,當他終於不再掙扎時,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完整的人。
或者,他甚至不再是一個「人」。
只是一團會喘息的、帶著傷痕的血肉而已。

瑪德琳,她總是能把一切做得如此完美。
回憶起那張甜美的笑容
我輕輕闔上書本,微微一笑。
那甜甜的嗓音彷彿仍在耳邊迴盪——
「謝謝妳,親愛的夏洛特。我一定會讓他牢牢記住今天的教訓。」
如今,他已經「記住」了嗎?
或許,他早已不再有「記憶」這種東西了。
——可憐的小東西。
carpetman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第四章的更新條件參考1樓的揭示板。
Ol
old_dream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顶一下助力更新
Hk
Hkxzui6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好看!
1430948575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好看!
MHYYYY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同顶一下支持更新
红袖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大佬速更!!!
流萤影舞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速更夜不能寐
Ol
old_dream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助力更新
Hk
Hkxzui6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更新更新!
carpetman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謝謝各位,更新條件請參考第一頁第一樓的揭示板。
watermallen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最近只逮着雷蒙一个薅稍稍有点审美疲劳,是不是考虑从其他角色的视角和思考做一些侧面描写,比如露西亚,对男士稍微不感冒
Ch
chenhuibin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每天上站都要看一眼大佬更新没
1229647914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写的不错
carpetman
Re: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watermallen最近只逮着雷蒙一个薅稍稍有点审美疲劳,是不是考虑从其他角色的视角和思考做一些侧面描写,比如露西亚,对男士稍微不感冒
且他角色的侧面描写已经在做了啊。露西娅倒是一个好建议。作为小姐未婚夫的男性角色的出现不可避免的,但他不会是主线。
Ch
chenhuibin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求大佬更新呀
carpetman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謝謝各位。
重要事情說三遍。
更新條件查看一樓揭示板。
如有不明地方,請提問。
红袖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还不更新嘛
carpetman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第四章

第一小節:歸程
馬車的車輪在碎石鋪就的道路上輕輕顛簸,木製的車輪發出細微的吱嘎聲。我坐在馬車的角落裡,手指緊握在膝頭上的裙擺上,手心不自覺地滲出了一層薄汗。視線在眼前那道纖細優雅的身影上停留太久,連自己都察覺到那份過於執著的注視。
瑪德琳小姐坐在對面,她依舊那麼完美。她的雙眼輕閉,倚靠在柔軟的車壁上,看似沉睡。她的睫毛長得讓人羨慕,像兩排精緻的羽扇,在她如瓷般的肌膚上投下淡淡陰影。金色的髮絲,隨著馬車晃動而輕輕晃動。
為何那天夜裡,她與加布里埃爾閣下一同前往那樣的場所。那不是絕不她這種大小姐應該出現的地方——港區酒吧。那裡充滿下等人的喧囂和煙味,與她的高貴身份格格不入。我靜靜等了一夜,直到陽光照到窗邊,她才回來。
第二天,她又去了工匠區。這一次帶著雷蒙。依然,沒有帶上我。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這個問題這兩天在她心中不停翻湧,無聲地搖撼她的思緒。主人從未責罵過她,也從未表露過不滿,但那份距離、那份冷落,卻比任何責罰都讓人難以承受。是她太過自以為親近?是她太過依賴那份寵愛?她知道自己不該妄自揣測主人的心意,但她還是忍不住。

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那雙如藍寶石般的眼睛,彷彿閃爍著微光。乾淨、明亮、奪目得讓人不敢直視。
她微微抬起一隻手,纖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耳畔的金髮,那動作如緩緩展翅的天鵝,優雅得讓人屏息。細緻的指節、完美的弧線——即便只是那麼一個小動作,也帶著精緻的儀式感,像是整個世界都因她而靜止。
然後,她對著我笑了。
那笑容像春天初綻的櫻花,美麗,柔和。她的唇色如剛熟的櫻桃,薄薄的雙唇上下輕輕一抿,柔聲問道:「怎麼了?」。
我彷彿被雷擊了一樣僵住了。聲音遲疑,慌張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沒……沒什麼……小姐。」

可她並沒有被我的敷衍打發。下一刻,她竟伸出那雙雪白柔嫩的小手,主動地,握住了我冰涼而有些僵硬的手。她的掌心溫熱,指尖如絲綢般細滑。我不由得一顫,幾乎無法置信這份親近。我怔住了,手指在她的掌心微微顫抖。
「我最近確實……有些冷落妳了呢,露西婭。」
語氣輕柔,不帶責備,卻像是一把細細的銀針,刺進我心裡那個軟軟的地方。鼻子突然一酸,眼眶也熱了起來。我急忙低下頭,努力克制著那些不該出現的情緒,但指尖仍然傳來她溫熱的體溫。
「克萊蒙家和羅謝福家的婚姻對家族來說很重要,妳也明白的。」她低聲說著,眼神飄向窗外那片蔚藍的天空。「而雷蒙……他剛經歷了一些事情。」
我輕輕點頭,我親眼見證那件可怕的事。雷蒙確實死了,卻又回到她身邊。像是一個從死亡中爬回來亡靈,一個一生只為她而活的影子。
她的目光轉向通往車夫座位的小窗,那裡,雷蒙靜靜坐著。她看著他,眼裡浮現出一種說不清的情緒——既不是愛,也不是依賴,更像是一種……命運般的連結。
「他已經和我簽下了最神聖契約,」她說道,「即便是死亡,也無法讓他背叛我。」
我輕輕吸了一口氣,喉嚨有些緊,然後我鼓起全部的勇氣,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那……那我是什麼呢,小姐?我,是您的什麼?」

她轉回頭看著我,那雙藍眼眸彷彿能看穿我靈魂深處最柔軟的部分。接著,她輕輕一笑,溫柔得讓我差點落下眼淚。
「妳是我的貼身伴讀侍女啊,露西婭。」她語氣中沒有半分遲疑,「在聖蘭諾學院的日子裡,我會需要妳的幫助,很多很多。」
這句話像是一束光,照進我內心那片灰暗而懷疑的角落。我突然覺得,所有的等待、冷落、不安與自我懷疑,都有了意義。她記得我,她信任我,她說她會需要我——這樣的我。
我的心一陣發燙。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但我努力地吸了吸鼻子,低下頭,用力握住她的手。
「是,小姐……我會一直在您身邊的,無論您去哪裡,無論……我是不是被留下來,我都會在的……」
這一刻,我的世界重新點亮了。因為她親口告訴我——我是她的「侍女」,是她需要的「人」。而這,就已經足夠。
她再次溫柔地握了握我的手——那一下用力不重,卻讓我感覺彷彿被什麼烙在了心上。然後,她鬆開我的手,左手輕撥開馬車門的小窗簾望向窗外,外面的群山正隨著馬車前行而緩緩退去。接下來的旅程,她沒有再開口,我也不敢打擾。於是我就那麼靜靜看著她的側臉,任馬車穿過林道、越過河流,一路奔回我們的家。

當我們抵達克萊蒙莊園時,太陽已經低垂在地平線上,整座莊園籠罩在金色與陰影交錯的光芒中。寬廣的前院鋪著平整的大理石,早已整潔如新。僕人們整齊地站在道路兩側,穿著整齊的制服,姿勢筆直,臉上掛著訓練有素的微笑。他們早就知道大小姐即將歸來。
亨利拉住韁繩,四匹高頭駿馬齊齊停下,馬蹄輕踏地面,發出沉穩的聲音。車身微微晃動,我知道——那是雷蒙從駕駛座跳下了。他向來敏捷又聽話,此時此刻,他一定已經俯伏在小姐那側的車門下,等待她——如同一張等她踏上的踏凳。

我本想先下馬車,繞到對面去為她打開車門,攙扶她下車。然而,就在我伸手觸碰車門的瞬間,她卻自己打開了自己那側的那扇車門。我驚愕地停住動作,睜大雙眼看著她——她優雅地伸出鞋尖,在華麗的裙擺一陣擺動後,她跨出了馬車。
此時,陽光正巧灑落車門邊上,她嬌小卻無比高貴的輪廓上,金色的光從她的髮絲縫隙中透進車廂,照得我一時有些恍惚。
她的另一隻腳跟著,優雅地跨出馬車,邁出優雅的一步,站穩,走下馬車。
我愣在原地,直到一秒後才回過神,驚慌地快步追上。
她是光,而我只是——跟隨在光影之後的影子。

我慌亂地提起裙擺,幾乎是小跑著踏出了馬車。在邁出馬車的那一刻,完全沒注意自己的腳落點。直到右腳高跟鞋的鞋跟「啪」地一聲踩下,下一瞬,我才驚覺——那不是地面。
那是他的背。
「啊……!」
那聲悶哼從腳下傳來,低沉而壓抑,彷彿是從胸腔被硬生生擠出的痛苦。我的腳底傳來一種異樣的觸感——既不堅硬,也不滑動,反而……柔軟而穩定,如同某種肉與骨交錯的彈性踏板。他沒有動,連一點晃動都沒有。
我猛地停住,腦中一片空白。幾乎反射性地想收腳,但重力已經將我整個人壓在他背上。
「對、對不起……!」我驚慌失措地向他道歉,卻來不及俯下身去查看他的狀況。因為我的主人已經邁步往前,我不能停留。
只得加重那一下踩踏,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那柔軟卻堅持不倒的背上,藉力將左腳跨下馬車,一個踉蹌之後,趕忙小跑步跟上。我聽到背後還傳來他再度壓抑的輕哼,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我只好咬緊嘴唇,用力壓住心中的罪惡感,竭力擺出侍女應有的姿態,緊緊跟在她身後半步距離,不敢有任何遲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心裡一遍遍地默念,卻無法發出聲音。

第二小節:書之山
瑪德琳一踏入莊園大門,迎面而來的是那位總是西裝筆挺、鬍鬚修整得一絲不苟的管家——菲利普。他那雙銳利而有禮的眼睛在見到她時閃過一絲笑意,立即快步上前,低下頭行了個優雅的禮。
「大小姐,盧米耶爾城之行辛苦了。」他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沉穩,帶著恰到好處的尊敬與親切。「這次代表公爵大人的首次外交場合,想必……非常順利吧。」
話音剛落,他那雙眼便忽然眨了眨,像是話還未說盡,藏著什麼趣事。
瑪德琳微微一笑,神情無害又甜美:「順利得很,菲利普。不過你怎麼一直眨眼睛呀?是有什麼話想說,卻不敢說嗎?」
菲利普露出一個帶點狡黠的笑容,佯作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回大小姐,這件事還真與您有關……」他向她微微欠身,「負責採購您學院第一年書單的人員,今日剛從帝都歸來。據說當他們聽聞這是『帝國之光』親自擬定的書單之後……」他的語氣刻意放緩,「不敢有半點怠慢,立刻找來帝都最大的書商、最專業的抄寫員,日夜連軸,翻遍整座圖書城,只為不負所託。」
他再次眨了眨眼,眼神像是孩子般藏著惡作劇的光。
「那麼……書呢?」瑪德琳略帶好奇地偏了偏頭,雙手輕挽裙擺,一步步向內堂邁去。
「早已整整齊齊地堆放在圖書室。」菲利普語氣輕快,嘴角微揚。
當她推開圖書室的雕花木門時,眼前的景象讓她整個人怔在原地。
那不是書堆,那是——一座山。
一座由紙張、封皮、抄寫筆記、參考資料、精裝本、補充講義、延伸閱讀與推演文獻所構築的……高聳書山。
比五天前聖蘭諾學院正式發來的書單,多了足足三倍還不止。書架早已塞滿,剩下的書乾脆以完美的對稱方式堆疊在桌面與地板上,甚至連窗台上都放著幾本字跡細密的薄冊。
瑪德琳眼角一抽,眉毛不自覺地跳了一下。
菲利普走上前,輕咳一聲:「在您前往盧米耶爾城後不久,艾德蒙閣下——也就是我們最尊敬的院長大人,亦即……您的叔公——又陸續寄來了幾封信。」
他頓了一下,笑意藏不住:「每一封信,都是一份補充書單。他說——若您覺得這書單太過沉重……也不是不能談談。」
瑪德琳皺起鼻子,雙手環胸,嘴巴嘟了起來:「談談?」
「是的。」菲利普笑容越發正經不住,「不過他也特別註明了,若您想當面與他『交涉』,必須親自來到院長室……然後當著他的面,喊他一聲:『親~愛~的~叔~公』。」
「……!!!」瑪德琳瞬間臉紅,鼓起兩頰,一臉羞憤地看著那堆成山的書,彷彿它們就是艾德蒙那滿滿“惡意”(愛意)的化身。
她高跟鞋用力一跺,「喀」地一聲,踩在腳下那柔軟的地毯上。再用力一扭,把那細緻的花紋踩到扭曲變形:「這老頑童……他又在捉弄我!」
菲利普輕輕一笑,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極為柔和的憐惜與驕傲。他知道,那個世界最聰明的老頭,從不願多教任何人,卻為這個女孩準備了整整一座知識的山。
——這不是懲罰,而是一種期許。
他默默地退下。

瑪德琳站在那座書山前,指尖猶豫地掃過一本本厚重的書冊。
她的目光停在其中一本最顯眼的書上——牛皮精製包裝,書脊處以金箔烙印壓出清晰優雅的字母,那字跡是拉丁文,古老、莊嚴。
《Imperium Historia I》——帝國歷I卷,作者:Edmond de Clémont。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伸手將那書小心地取下。書皮傳來一股厚實的觸感,牛皮經過多次油處理與壓紋加工,邊角還有細緻的金線縫製,封面上的金字在陽光下閃爍著奢華的光。
她翻開書頁,只見潔白的羊皮紙上,字體密密麻麻地佔據了整個版面,像一群排列整齊的螞蟻,一行行、一頁頁,無比精緻。
筆跡是人工抄寫——而不是普通的筆工,而是宮廷級的專業抄書人,連字距與字體高低都準確得近乎苛刻,簡直像是某種藝術品。這樣的字跡,在帝都,只有極少數手工抄寫坊能做到。
翻至最後一頁,細緻的註記寫著:「全文共計三十萬字。手工抄寫,耗時十三日夜。」
她指尖輕輕撫過那些字,內心難得地靜了片刻。
她不是不知道這本書的價值。
這不僅是她叔公——那位被稱為「帝國之光」的艾德蒙親自撰寫的歷史大作,還是極少數沒有公開流通、只在高貴門第之中手抄傳閱的版本。每一本都獨一無二,每一頁都耗費大量人力與資源。
就算是這樣的家族——克萊蒙公國,這樣的一本書,也不是隨意就能擁有的。若是放入拍賣行,單是這一冊書的價值,足以讓一戶中等貴族家削減一年的宴會支出。
對於帝國底層的農奴而言……這是用一生的積蓄,也絕對不可能買到的東西。
甚至不止是錢的問題,他們這一生都不會有機會「見到」這種書的存在。
她捧著這本書,看了幾頁,又輕輕闔上,書頁間有微弱的墨香殘留。那是皇室內廷專屬的墨水,墨香中夾雜著微微檀香氣息,像一段時光的封印。
她眨了眨眼,唇邊浮現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輕輕地將《帝國歷I》放回書山頂端的位置,纖細的手指很快又被另一冊同樣華麗的書吸引。
那是一本稍微小一些的牛皮書,封面光滑細緻,依舊是金箔壓字,依舊是拉丁文,古奧又精準:
《De Geometria》——幾何論述。
她微微皺起眉頭,滿臉疑惑地翻開書頁。
書內的排版整齊到近乎苛求,每一頁都以手工尺線繪製,一條條筆直的細線將紙面切割成嚴密的結構,彷彿這不是一本書,而是一份建築藍圖或軍事戰略圖紙。
在那些標示清楚的段落中,是各種圖形模型:圓、三角、五邊形、二十面體、椎體剖面、座標投影……還有精確的角度與比例標示,搭配密密麻麻的註解,宛如一位古典數學家的靈魂被封存在羊皮紙中。
她瞪大雙眼,看著那些看起來完全不屬於「貴族淑女」的圖形,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副「???」的表情。
「我為什麼要學幾何?」她喃喃說出聲音,指尖輕敲著書頁某一個棘手的三維投影圖。「這……這確定不是叔公又在玩什麼惡趣味嗎?」
她想起那位總是一臉溫和、鬍子雪白、笑瞇瞇的老人,腦中自動浮現出他說出「這是為了妳的將來」時那種狡黠而又不容拒絕的語氣。她嘴角微微抽動,覺得背後隱約浮現了某種沉重學術地獄的陰影。
「我可是貴族千金,是未來要參與宮廷與外交的人欸……我為什麼要搞懂圓周角定理?還要證明它?」
她翻了幾頁,愈發確信這不是什麼通識入門書,而是硬核的學術書本。圖像配上拉丁文專有術語,對照筆記裡的註釋,她甚至看見了幾處艾德蒙本人親筆的修正標註——筆跡優雅,語氣冷靜,但裡面寫著的,是某某公式在過去二百年間的誤解與補正。
她當場頭皮發麻。
「叔公,你認真的嗎……」
她將書蓋上,一邊苦惱地抱著它。
「小姐!」
露西婭在這時走進了圖書室。
「妳來得正好。」瑪德琳輕輕撐著臉頰坐在椅子上,手中仍抱著那本令人頭皮發麻的《幾何論述》。
她優雅地抬起一隻手,伸出纖細的指尖,輕輕地——指向書山的一角。
「去看看那本書吧,露西婭。」她語氣輕柔,帶著一絲戲謔。
露西婭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彎下腰,取起那本被指中的大冊。她的指尖觸到書封時明顯一怔——書皮沉重、質地極好,是貨真價實的牛皮。
她定睛一看,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用已經生疏許久的語感艱難地讀出書名:
《Historia Architecturae Imperii》
——帝國建築史。
她的聲音輕而遲疑,像是試探,又像是在確認自己的記憶。
「小姐……」她轉過頭,有些不確定地抬起書給她看,語氣中滿是困惑,「這是……帝國建築史?」
瑪德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調侃地說道:「是啊,露西婭,我的叔公似乎認為,身為一名貴族少女,除了歷史、哲學、幾何……還應該熟悉建築。」
「也許哪天,我會需要親手設計一座宮殿呢。」

露西婭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低頭看著書頁上那些龐大建築的透視圖與結構剖面圖,配著嚴密的比例標註與用詞講究的註解,一時間竟無法確定這到底是給建築師看的,還是給即將成為聖蘭諾學院學生的貴族千金準備的「基礎課程」。
她低聲道:「這……這也太難了……」
「嗯?」瑪德琳歪了歪頭,笑得像只抓住獵物尾巴的小貓,「妳不是曾經也學過拉丁文嗎,露西婭?」
露西婭臉頰微紅,小聲道:「……學過……但沒學這麼難的書……」
「那就該複習了呀。」瑪德琳眨了眨眼。
「畢竟,作為我最親近的伴讀侍女——如果我看不懂的時候,妳也要幫得上忙,對吧?」
露西婭低下頭,緊緊抱著書,心頭驀地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她終於被小姐視為一名被需要的人。

瑪德琳望著眼前這一座令人窒息的書山,她的腦海忽然浮現出某個熟悉的身影——艾蕾諾爾·德·西勒斯。
她幾乎能想像到,那位損友會怎麼調侃她。

艾蕾諾爾拿起其中一本,封面寫著《軍事概要》的書,像是發現什麼趣味小玩意一般,語氣輕快:
「哦呀哦呀——你親愛的叔公該不會是想讓他親愛的小蘋果派去指揮軍隊吧?上馬?戰場?什麼?」她輕笑兩聲,眼神裡閃過一抹促狹,「居然沒有安排幾個奴隸在戰場上讓妳踩著上馬?真是太失策了呢。」
瑪德琳腦中閃過自己穿著長裙、舉著軍旗、在戰場中央迷惘轉圈的畫面,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接著,艾蕾諾爾又從書堆中抽出一本《金錢與管理》。
「還是說,妳將來要去管理帝國的財政部?坐在陽光不進的辦公室裡,對著又臭又長的稅務報表,一頁一頁地審查?」

她作勢戴上一枚圓形單片眼鏡,煞有其事地咳了一聲,學著文官們板著臉念文件的模樣:
「咳咳……財政報表第十九頁第六欄……嗯?怎麼回事?比去年少了三個銅幣?莫非是第七鄉的農奴在偷懶?還是報表官用了錯的墨水色?這樣要記過哦~」
「怎麼回事?瑪德琳,妳不是一名可愛的淑女嗎?這些粗重的書本和冰冷的數字,看起來比妳的珠寶箱還沉重十倍。這不是為妳準備的,是為那些禿頭老學者或死氣沉沉的公務員的。」
語氣仍是那樣輕柔優雅,卻句句直戳要害。

「而我們的瑪德琳,身為帝國最可愛的貴族千金,怎麼會需要這種東西呢?」她輕笑,語氣變得更像在哄孩子,「指揮軍隊?審查財報?不如回去美美地打扮一下,穿上幾十層裙子參加舞會,把場上的小少爺們迷得神魂顛倒。心情不好了?……讓奴隸們挨鞭子。不就好了嗎?」

想到這裡,她已經可以想像艾蕾諾爾用她那得意的笑容,為自己起上一些「軍事指揮官大小姐」或「財政部新秀瑪德琳」之類的滑稽新外號。
瑪德琳的臉已經微微泛紅,額角泛著些微粉紅,連呼吸都帶著輕快的節奏。
「叔公那個老狐狸……」她咕噥,「我才剛從外交任務回來耶,什麼建築、軍略、財政,真是……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浪漫……」
她一邊說著,手指卻下意識地輕敲椅邊,像是在尋找轉移怒氣的出口。
她忽然想起剛才腦海中浮現的那段艾蕾諾爾的調侃。
「還是回去美美地打扮、穿上長裙參加舞會、心情不好時,讓幾個奴隸去挨鞭子解悶……」
她的嘴角悄悄翹起來了。
那是一種極輕微、幾乎無法察覺的笑,但卻帶著甜甜的、掩不住的愉悅與一絲……危險。
「嗯……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正好,剛剛買了新鞭子。可以在他身上試試。」
红袖
Re: 瑪德琳·德·克萊蒙
仅镜像
大佬终于更新了(♡ ὅ ◡ ὅ )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