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张凡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已躺在地上,双手双脚都被捆了起来。他试图挣扎,发现被捆得很紧,丝毫无法动弹。眼前的一切很昏暗,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看见面前是一把木质的家具椅子。
他忍着头疼努力地回想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已是和师妹在咖啡厅见面,突然一阵眩晕后就不醒人事了。想到这里他猛地一惊:师妹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他尝试着翻动身体,发现绑架者很细心,竟然连他的手脚都捆在了一起,使他连翻身都难以做到。他又尝试着发出声音,可口中被塞上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别说求救,就连发出一丁点声音都很难。
就在他挣扎的时候,突然一阵开门声,令他紧张起来:莫非是绑匪回来了?可当他看见眼前的人时,他惊呆了——竞然就是他的小师妹!她还是那么优雅,穿着学生裙和小皮鞋一副优等生的样子。张凡不禁发出了几声惊异的呻吟。
“你醒了,师兄?”小师妹楚天依面带微笑优雅地问道,优雅的微笑中还带着一丝戏谑。她望着匍匐在地上的张凡,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张凡的面前正是楚天依的脚,他努力地想要向上看去,却怎么也看不到楚天依那清秀的面庞。他心中既惊讶又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天依要这样做?
“师兄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对吗?”楚天依带着自信的微笑说道,一边望着脚下的张凡,像逗小狗一般用脚尖勾起了张凡的下巴,“呵呵~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一会儿让你认识几个新朋友~”面对楚天依这样的羞辱,张凡只能无力地扭动身体以表反抗。
不一会儿,又传来开门的声音,进门的是几个年轻的女子,其中一个身材十分健壮,肌肉线条地一般的男性还要强。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师兄你了”楚文依冷冷地说道,“我们所行的是正义!你还是好好反省一下自已的所做所为吧。你是不是发布了什么厌女的东西?既然你是一个妄图压迫女性的恶臭男权主义者,那么我也就对你不客气了。像你这样的垃圾,只配被女孩子们踩在脚下!”说着,便狠狠也踩在了张凡的脸上,用力地碾压了起来。
张凡这才终于明白,原来是因为那件事。前几天,有几位女同学,竟然因为觉得洗完澡之后与男周学共用电梯而觉得尴尬,就不允许男同学使用电梯。张凡觉得气不过,便发布在了网上,引来了对女同学的大批猛烈抨击。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师妹,那平日里看起来知书达礼、温柔可爱的楚天依竟然会支持女同学这样霸道且无理的行为。而且就算如此,就至于这样对待自已吗?要知道这可是绑架,是犯罪!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楚天依吗?张凡既震惊又感到悲哀。
“张凡,你知道么,找曾位对你里多么的……”楚天依眼里泛迎了泪花,“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也也不过是千万个压迫女性的男畜之中的一个罢了。以前对你有多少爱慕,现在就对你有多少仇恨。曾经,我幻想过你可以像骑士守护公主一样守护我,现在……”楚天依冷漠地说道,“我不再是公主,而要成为女王;而你也不必再做什么骑士,只需要乖乖做好我脚下的奴隶就行了。哦不,是所有女孩子脚下的奴隶!”
“哈哈,我们的天依进步很快嘛!”那位身材健壮的女生打趣道,“这才三个月就已经做到这步了,不愧是学霸!”她不禁鼓起掌来,而其他几位女生也一并表示了祝贺。
“都是大家帮我走到了这一步。”楚天依感激地看向她们道,“如果不是大家,我可能还是陷在男权社会的陷阱中不能自拔呢。但我还是无法彻底抛弃它,因为我曾经……”
“没关系的天依,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我们的宗旨本来也就并不完全排斥亚人,亚人也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并不是没有生存的权利,只是天生的原罪导致他们都是病态的,需要治疗与拯救而己。”另一个长发带眼镜的女孩说道。
“是的,我也愿意相信这点。所以要先谢谢大家愿意接受这只亚人,给它一个改造的机会。”说罢,楚天依深深地向女孩们鞠了一躬。
领头的健壮女孩说道:“不必向我们道谢,让每个女孩子快乐本来就是我们的目的。如果不给他改造的机会就直接处决他,不也会让你不快乐的不是吗?”
楚天依感激地抱住了她说道:“谢谢你贝莉!”
地上匍匐着的张凡看着这一切一脸茫然:她们在说什么?处决?改造?亚人?而且,天依为什么会变成……脑子里不断回荡着这些向题,本就因迷药效果而疼痛的头变得更加疼了。张凡本能地想要蜷起身子,却因为手脚被驷马攒蹄地绑在身后,只能痛苦地皱起眉头。
那个叫贝莉的肌肉女孩似乎看到了张凡的表情,戏谑道:“看起来我们的亚人有话要说呢~接下来有请亚人发言!”在她的鼓动下,女孩们也都饶有兴致地用调笑的表情欢呼起来。
贝莉俯下身子,撕开层层缠绕在张凡嘴上的胶带,叉一脸嫌弃地用指尖夹出了沾满口水的袜子扔在一旁。张凡的嘴巴因为长时间的扩张而产生了肌无力,一时间连话都说不清,只能含混不清地对着贝莉叫道:“你们这些疯女人!这是绑架,是犯罪知道吗?!你们对天依做了什么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呜!!!……”还没等他说完,面露杀气的贝莉便用脚狠狠地踢在了张凡的腹部,将他踢飞出去数米。张凡在她脚下像皮球一样翻滚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意识已经变得模糊。
最后,他又被贝莉踢回了椅子前,贝莉脚上坚硬的马丁靴狠狠地踏在了他的嘴上。“看到了吗?亚人果然一开口就只会口出狂言和妄图破坏女孩子之间的情谊呢。所以我一向主张亚人嘴里必须时刻塞着女生脚下的,只有这样才能帮它们建立正确的行为规范,让它们学会自己的位置,就像这样。”贝莉健硕的小腿犹如钉子一样踩在张凡的脸上,现在的他连蠕动都做不到了。和贝莉一起的几位女生见到贝莉轻易地制服了张凡,踩着他如同踩着一只虫子一样,仿佛轻轻一碾随时都能决定他的生死,纷纷喝彩道:“莉莉好帅!!”而反观张凡,在她脚下甚至连稍微转动一下头颅都做不到,这种绝望的无助感占据了张凡的内心。他不禁想道,这个叫贝莉的女生恐怕是她们这个团伙里的武力担当角色,应该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的,只要她在,恐怕自已就算没有被捆绑也很难逃出去。
“学长,你真的太需要驱除一下自已身上有毒的男性气质了。我们是在救你!在你堕落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之前。”楚天依冷冷地旁观着贝莉对张凡的虐打,对张凡痛心疾首地解释道,“只有训练你对第一性的顺服,才能逐渐拯救你……算了,反正现在对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的。你现在只需要明白,你,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残缺的性别的一员,必须要服从于女性。没有女孩子的允许,你没有权利说话,也没有权利做任何事,在女孩子面前只能跪着,不允许高过膝盖,明白了吗?!”
张凡意识模糊地听着这难以理解的一切,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天依疯了吗?她想要强迫我做她的奴隶?
可贝莉有力的脚掌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她又朝着他脆弱的小腹狠狠地踏了一脚,巨大的疼痛感几乎令他魂飞天外。“女性向你问话,必须尽快回答,明白了么?!听不懂就打到你懂为止。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回答天依的问题!”贝莉在张凡的肚子上反复碾踩道。
张凡已经怕了贝莉的暴虐,只好赶忙用尽全身力气点头。
“很好。”楚天依带着冷峻而满意的表情道,“现在,我要带你进行洗礼。贝莉、萌萌、露露,拜托你们了。”
门口两位女孩应声走来。留着金黄色短发身材高挑的叫做田露,刚刚夸赞楚天依的长发戴眼镜的女孩叫做黄萌,两人都是表演系的高材生。几人一同抬出了一个奇怪的铁床,说是床也不准确,因为它并没有床脚,而是贴在地面,并且在床的一头边缘位置还有一些奇怪的装置,似乎是用来固定的。张凡已经被贝莉虐打得无力挣扎反抗,只能任由几个女生将他抬到了床上,将他的手脚捆绑在床的四角。他的头部被塞进了两块铁板之间并被夹紧,使他的头无法左右移动和摇晃;而后又被一条皮制的带子蒙住了眼晴,一个鼻夹夹住了他的鼻子,使他只能用嘴巴呼吸;最后口中又被塞进了一只大号漏斗状的东西,占满了他的口腔。
二人与贝莉站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将楚天依和张凡环绕在其中。贝莉以一种奇怪的长腔唱道:“以大地女神之名,让我们的姐妹用她圣洁的产出,救赎罪人于深渊,行无上功德,令罪人得救,使世间安稳。”说罢,与另外两位女孩一起不断念诵:“濯罪!濯罪!”
楚天依虔诚地站在阵中,双手交叉握紧,闭眼作祈祷状,而后岔开双腿站在张凡脸的正上方,缓缓地泻下了一缕透明的液体。那液体顺着插在张凡口中的漏斗几乎全部流进了张凡的口中。张凡的眼晴被蒙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流入口中的液体是什么,本能的恐惧使他拒绝咽下这不明液体,可被捆绑的手脚、被固定的头颅和被夹住的鼻子,迫使地只有喝下这些液体才能呼吸。他在楚天依的胯下无谓地扭动着,发出绝望的呜咽。
“喝下去吧!”楚天依用清脆的声音命令道,脸上展露着十足的自信,“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因为人是无法主动窒息的。放心,没有毒。给你一个忠告,在我们面前你只有顺从的份,越是挣扎,越是只能给自已带来更多的痛苦。”
张凡实在无法再继续坚持,如同接受魔鬼的诱惑一般,大口地吞咽了下去。他被液体呛了咳嗽着,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如同获得了新生一般。
“祝贺你,天依。”三位女孩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也有了属于自已的羔羊。”
“谢谢姐妹们。不过接下来的调伏工作可能还需要大家的帮助。”
“没问题,我们都是姐妹。”
楚天依眼中闪耀出亮光:“我们是姐妹!”
二、
申州市中心的天构大厦,一个知名的钢琴教室内。
“茜茜,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一个男人卑微地跪在地上,流着泪向坐在他面前沙发上的年轻女子,无力地问道。
“尹光,你这么有名,不至于连六百万都拿不出来吧?十四万,你当我马茜茜是要饭的吗?还是想他妈暗地里咒我死呢?!”女人气冲冲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脚踹在跪地男子的面门上。男人啊地一声向后翻滚了出去,捂着鼻子,胸前瞬间滴上了血迹。
“呵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掩盖住了男人的呻吟。一个一头时尚的银灰色头发、身材高挑的女子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男人刚好滚落在她面前。
“来,滚回来,给我跪好了!”女人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命令道。
尹光本能地攥紧了拳头,却最终还是松开了。他想从地上站起来,却被旁边沙发上的银发女子狠狠地踩回了地上。银发女子面带微笑,脚下却十分狠辣,故意踏在尹光受伤的鼻子上,还又将另一条腿搭在了踩着他脸的腿上,冲击力让他的口鼻中再次喷射出了血液。尹光痛苦地低声哀嚎着,剧烈的疼痛已经令他四肢无力,虚弱的双手颤抖地抱着女子穿着皮靴的脚踝,却无法推动它分毫,只能任凭女子修长的双脚上下左右肆意地蹂躏着他清秀的面庞。
锒发女子左右打量了一番,顺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块白手帕,轻柔地放在尹光手里道:“来,把自已擦干净点,不要污了我们茜茜的眼睛。”说罢,她松开了踩在男人脸上的脚。
男人刚刚麻木地爬起身来,银发女子却又踩住了他的手指,力道刚好令男人无法挣脱。
“急着见茜茜,就想怠慢了我呀?那可不行哦。来,双手交叠~”女子像与小孩子做游戏一样对男人说道。
男人机械地执行着命令,双手交叠放在了地上。银发女子满意地哼了一声,把男人交叠的双手一并踩在脚下,又翘起了二郎腿。
“很好。在回到你可爱的茜茜面前之前,先帮人家把靴子擦干净嘛,这么心急干什么啊?~你的血都把人家靴子弄脏了,就这么不负责任就像逃跑嘛?要先擦干净人家的靴子才能再擦脸哦~”女子一边与马茜茜调笑着一边说道。
“这人渣,呵呵,一向如此罢了,”马茜茜冷脸笑着,“先把鹿鹿的鞋擦干净了!”
可是男人想要抽出手,这个叫鹿鹿的银发女子却踩得更紧了。
看着男人怯懦而又疑惑的眼神,女子拿起白色手帕道:“来,张嘴,姐姐给你好吃的~啊~~~”
“岳鹿鹿!你!……呜呜……”尹光刚想要悲愤地指责银发女子什么,却被她顺势把白色手帕塞进了嘴里。
“真笨!拿手帕给你是干什么的,不会想想呀?还想用手擦,你配吗?”岳鹿鹿居高临下,轻蔑地俯视着他道。
尹光难以忍受这样的屈辱,疯狂而悲愤地想要挣脱岳鹿鹿的皮靴,却丝毫没有作用。
岳鹿鹿眼神一冷,一把抓住尹光自然卷曲泛着微黄的头发,使他的脸向上扬着,甩开与双脚同样修长的双手,给了男人几个响亮的耳光。男人口中再度泛出了鲜红色。尹光之前已经被两个女子折磨了三个小时,体力已经很是虚弱,现在的他几乎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几个耳光下来,被打得意识不清,双耳嗡嗡作响,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口中也隐约尝到了咸味。
马茜茜在一边冷笑着叫好道:“干得漂亮鹿鹿!替我多赏他几个耳光!”
“看来我们的小光光还是没能明白自己的立场呢~”岳鹿鹿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微笑,只不过比起刚才更加冷峻了一些,又轻轻拍了尹光的脸几下,“不要想着反抗哟,你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趁着我还有心情,继续。”
尹光低声地抽泣着,不甘地低下头,缓缓把嘴巴凑近了岳鹿鹿的靴子,一点点地用嘴里的手帕轻轻擦拭着。
“乖~这才对嘛~好了,姐姐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能耽误你和茜茜的约会呢?~好了好了快去吧,你这把眼泪都滴在靴子上了,越擦越脏了~”岳鹿鹿仿佛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和蔼可亲的大姐姐的模样。
尹光手脚并用,爬到了马茜茜的脚下重新跪着,甚至已经不敢抬起头看马茜茜那轻蔑而高高在上的眼神。
“茜茜……啊!”他刚一开口,便被马茜茜又一脚踹在脸上。
“你那狗嘴也配叫我茜茜?!你他妈会不会说话啊?啊?!”马茜茜怒道,脚踩住了尹光的后脑勺,尹光的头一下子磕在了地上。“尹光,你少给我废话,你该怎么做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别说我没说过。”马茜茜也效法岳鹿鹿翘起二郎腿,尹光的脑袋如同她脚下的脚垫一般。
“可是!……啊!……”
“没有什么可是,少他妈给我可是!”马茜茜用力地碾踩着尹光的头,就像在碾一只虫子。
“你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照我说的做,听明白了吗?尹光,我告诉你,我就是要看你从万众瞩目的神坛上跌落,只能战栗着跪在我脚底,做我脚下的一条狗而活着。”马茜茜眼里满是胜利者式的洋洋得意和复仇者式的阴狠暴戾,那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茜茜,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给人家小光老师一点时间考虑嘛~我们茜茜真的很严格诶~”岳鹿鹿一边顽皮地跳来跳去,一边嘻嘻哈哈地说。
“好。”马茜茜应道。
“嘻嘻~那么接下来又到了布置家庭作业的时间了!~今天给我们小光老师布置什么作业呢?~~”岳鹿鹿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叫着,仿佛在做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游戏。
“鹿鹿你来吧,还是你鬼点子多~平时都是小光老师给学生们布置作业,我们也得让小光老师多体会体会学生的难处嘛。”马茜茜残忍而阴冷地微笑着。
“好的!~emmm,果然姐姐我还是太善良,不忍心把题目卡的太死,还是多给我们小光老师几个选择吧~~~”
“请听题!~选择一——把茜茜脚上美丽的高贵的袜子叼在嘴里三天,不许掉下来也不许偷吃哦!~”岳鹿鹿接近中性的声音缓缓发出,就好像真的在念考试题目一般。
“选择二——被茜茜脚上美丽的高贵的袜子钻进嘴唇和牙齿之间呆三天,它聪明又可爱,一定不会乱跑的~如果乱跑,那一定是你虐待它了,到时候可饶不了你哦~”马茜茜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选择三——耐力大挑战!不管茜茜去哪里,嘴巴鼻子与茜茜脚丫距离不得超过30厘米,坚持一整天就算合格哦~
“好啦,现在我数三声,要做出你的选择哦!~三——二——超时会有惩罚哦!~一——”
“我选一。”尹光无力地抽泣道。
“听不见!~”岳鹿鹿手放在耳后,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听声的动作。
“我选一!”尹光用尽力气喊道。
“好的!那么要好好完成哟~”岳鹿鹿不断点着头,一副满意的样子。“不过第一题会不会太没有挑战性了,我们优秀的小光老师肯定很简单就完成啦~所以,叮咚!~附加题!~”
尹光的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什么都不能说。
“请听题!~茜茜走后,每隔一小时就要给茜茜发一个捧着茜茜的物品崇拜的视频,这样才能显示你的诚意呀~至于怎么崇拜嘛……跪拜?磕头?捧在头顶举着?自己去琢磨,反正茜茜觉得你是真的崇拜才能算数哦~嘻嘻~”
“诶我刚想起来,我已经把所有我的东西都拿走了。”马茜茜耸耸肩笑道。
“你看茜茜多替你着想,把你的难处都考虑到了呢~”岳鹿鹿摇着头,一副遗憾的表情说道,“茜茜你随便留下点什么也好啊,帮帮小光老师嘛~”
“也好,毕竟本小姐也不是什么恶魔。”马茜茜高傲地俯视着尹光道,“不过留下点什么好呢,包包在车里呢,好像也没带什么多余的东西啊……”
“这还不简单~”岳鹿鹿自信满满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卫生纸,走到马茜茜面前,怜爱地道:“你看你个小邋遢鬼,刚刚在路上都气哭了,还哭了一路,都还没来得及擦擦眼泪鼻涕呢~乖,姐姐给你擦擦。”马茜茜听罢,又忍不住抽泣了几声,鼻涕眼泪擦掉了不少。
岳鹿鹿身高1米76,比尹光还高一点。与身材娇小外表可爱的马茜茜不同,身材本就高挑的她还很注重健身,身材很是健美。与此时蜷缩着跪在地上瘦弱的尹光一对比,更显得她强势而高贵。她面带不屑地微笑着,随手把刚刚给马茜茜擦拭鼻涕的纸巾丢在尹光面前:“喏,这不就有了。”
“恭送两位女神。”尹光跪伏在地上,麻木地说道。
“好好做作业哦~别忘了考虑茜茜的要求~这种事拖久了对你可没有好处呢。好好想想姐姐的忠告,姐姐不会害你的~哼哼~”岳鹿鹿嬉笑着用脚轻轻拍了拍尹光的脸,“下次再见咯。”
三、
“好的书记……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一定把这件案子办好。”一位中年女子挂上了电话,坐在诺大的办公室里独自沉思着。
“小朱?”中年女子向门外喊着。
“怎么了雷检?”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应声推门进来。
“沈晚霞那个案子,刚刚省里来电话了,说是要尽快办理,同时必须慎重考虑社会影响。看来这次被关注到了,我们压力不小啊。”中年女子眉头紧锁,细长的剑眉此时显得更加英气逼人。
“是啊雷检,这件事一出来我就料到会是这样了,确实比较难办。”年轻女子也皱起了眉,白皙的手托住了下巴。
“我觉得是不是有必要跟组织上商量一下?”被称作雷检的中年女子用商量的口吻与年轻女子说道。
“嗯……”年轻女子沉思了一会了说道:“这样吧雷检,我先跟莎姐请示一下,回头咱们再商量要不要做个团契?”
“好,你尽快吧,拜托你了!”
嫦妙市东北角的一个高档别墅区内。
“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门口的女门卫礼貌地微笑着问道。
“哦我们……我们是来参加学习的!”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略显紧张地答道。
“好的。请二位出示推荐信。”
高马尾女孩身边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听罢,赶忙从背包里翻出来一张黑色的信用卡似的东西交给门卫。
“好的,二位请进。教窒在二楼走廊尽头处倒数第二个房间。”
“谢谢!”两个女孩应声答谢。
两人走到房间门口,便听见了一阵欢声笑语。马尾女孩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顿时沉寂下来。
“请进。”两位女孩听到回应走了进去。她们看到房间内有四个人,三女一男,年龄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不等,但穿着打扮都很讲究,一看就是上层人士。
“哦我……我们是朱华检察官推荐来的,是嫦妙大学的学生。”
“嗯我知道的,朱检已经跟我说过了。欢迎两位高材生的到来!”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身着职业装、散发着优雅知性气质的女子站起身来迎接二人,并带着其余几人鼓起掌来。
“谢谢大家,请多指教!”马尾女孩略显惶恐地说道,麻花辫女孩更是低下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听朱检说,两位姐妹是新传系的研究生,对吗?”知性女子问道。
“是的,我们从朱检那里听说了这个培训班,很感兴趣就过来了。”马尾女孩回答。
“那先介绍自已吧。我叫周莎莎,是这个学院的院长。”女子和蔼地微笑道。
马尾女孩和麻花辫女孩相互对视了一眼,马尾女孩先介绍道:“我叫陆希星,她叫施心苔,我们都是新传系刚毕业的研宪生,在嫦妙时报工作,还在实习。我们负责社会时事板块,日常接触各种社会新闻,我们目睹了太多女性受到的迫害,为此时常感到愤恨、痛心却又无能为力,说实话我感觉每天看这些都快要抑郁了。”陆希星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愤恨与无奈交织的神情,在场的其他人也无不点头称是。
“然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去采访朱检,聊得很投机,然后朱检推荐我们可以参加这个叫巾帼英雌学院培训机构,说是致力于保护女性权利,为女性赋能、建立自信心等等,然后我们就过来了。”陆希星说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两位小妹妹真是让人佩撇又羡慕。”周莎莎身边穿一身运动装的女子开口道,“我在你们这年纪的时候还是个恋爱脑的无知小女孩呢,两位小妹妹这么年轻就已经觉醒,现在的时代真是不一样了。”她看起来也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后来经过周莎莎的介绍才知道她二十八岁,是嫦妙市著名房地产企业正泰集团的千金小姐,董事长吴正泰的小女儿吴虞。
“想当年我们年轻那时候,喜欢上一个男人,恨不得把自已的一切都托付给他。可是结果呢?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男人这种东西,说的话都不能信,没有一个好东西!”吴虞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种愤恨的神情,看起来年轻时被男人伤得很深。
“是的。所以我们英雌学院的目的之一,就是教育女孩子们脱离男人,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要学会自立自强。不仅如此,还要在事业上超越男人,把他们都死死地踩在脚下,才能让他们学会尊重女人。”周莎莎不失时机地接话。
“太对了!”陆希星感到与这几位相见恨晚,“在单位上,明明我并不比男同事能力差,却总有男人靠着性别就能入职和先转正提升,领导也净是男人。这种不公平的状况亟待改变!幸好我从小学过各种格斗技术,泰拳、拳击、散打、柔道都学过一点,尽管不是很专业,但虐一般的臭男人还是绰绰有余了。要是没有这点发泄的途径,我真的要憋疯了!”
“所以我一直坚持在工作中,尽我所能地保护女性。因为同为女人,才更了解女人的痛苦。”另一个女人主动向陆施两人伸出手来,“两位小妹妹好,我是本市检察院公诉科科长雷蕾。以后有什么女性受害的案子,尽管交给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谢谢您!”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施心苔突然激动地握住了雷蕾伸出的手。周莎莎看到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而陆希星则露出了心疼的神情。
“好了,现在大家己经认识了,按照我们的规程,正式加入我们的组织还需要进行一些考验。毕竟在这个男权社会之中想要推翻它,需要一定的组织严密性,这一点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周莎莎说完,几人都纷纷表示理解。
“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进行吧。62601!”只听周莎莎叫了一个号码,刚刚坐在她身边沉默的西装男子突然很利索地跪在了她的面前,姿势十分标准,头压得很低,四肢也收得很紧,一副十分恭顺的样子。“今天就先用62601号来尝试一下吧。”周莎莎一边说着一边将脚狠狠踩在了面前的62601号的头上,62601的头猛地磕在了地上,额头渗出了一片殷红。
几个人看见这一幕首先都是吓了一跳,但随后的反应却各不相同。吴虞的眼中马上闪出了兴奋的光芒;雷蕾显得有些难以接受,但却难以掩饰发自内心的好奇与轻蔑之情;陆希星倒是显得比较镇定,或许是因为她常年活跃在各种训练场上,不缺少男人打倒在地踩在脚下的经历的缘故吧;而施心苔的表现却连陆希星都感到有些惊讶,她本以为一向胆小柔弱的施心苔会捂上眼睛不敢看这种暴力场面,可施心苔不仅没有不敢看,反而在最初的惊吓过后露出了比作为平常就颐指气使大小姐的吴虞还要兴奋的眼神。
“大家都是想要进步的话,就要从打破心魔开始。”周莎莎认真地说道,“在传统社会父权制的性别秩序下,女人被要求顺从与隐忍,即使被欺负也要像大地一样,承载和托举着男人,仿佛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踏脚石一般,甚至很多女性自已都被洗脑而默认了一点。现在,我们应该明确地打破这种秩序,先要从自己内心开始改变,勇敢地承认:女性是生育万物的第一性!男人才是残缺的性别,应当顺服于女性。”
“说得太对了姐妹!我们顶天立地的第一性才理应掌握绝对权力!”吴虞在一旁兴奋地叫着。
“好样的姐妹!”周莎莎竖起大姆指赞叹道,“来吧,尝试一下做第一性应有的骄傲!”她把脚从62601号的头上放了下来,对着吴虞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吴虞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穿着长筒皮靴的脚重重地踏在了62601号的头上,还不住地碾压着,脚下男人同为疼痛而不住地颤抖着,却连求饶声都不敢发出。那一刻,她感觉身已像是高贵的克娄巴特拉,抑或是凶猛的亚马孙战士……自己自小在酒局饭桌上目睹的女性受到的羞辱所累积的愤恨,仿佛随着脚下的发力和脚下男人痛苦的呻吟得到了宣泄。
“大家阅读了之前的几篇历史文献后有什么感受心得呢?”领读人出云春子带着微笑温柔地问道。
这是新历303年,也就是旧历3003年的时代,地点是雅云社群的东都分群。这个时代,古代以地缘或更古老的血缘为纽带结成的被称为“国家”的共同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以观念、兴趣等为纽带结成的社群共同体。共同体建立在发达的强人工智能、合成粮食等技术之上,共同体之间没有领土等主权观念,以人为主权单位,资源共有共享,只有警察维持治安没有军队,几乎可以说已经达到了最大限度的平等。整个庞大的雅云社群就是由古代的雅云帝国及雅云教教团组织演变而来的。
这个时代中,人们也已经不再像古代那样在学校里学习,而是自主选择喜欢什么样的课程和知识,在这个高度发达的世界中,人们已经没有了生存压力,所谓的学历尽管仍然存在,但也就不再重要了。
“我看这本资料集的简介说,这些文献其实都是近古时期残存的半小说式的记录文学?志留君?”一个留着短发的人说道。
“是的,毕竟‘人格革命’运动带来的世界大战之后,太多古代文献都消失了,蛮可惜的。”被称为志留君的人戴着眼镜,略显学究气。“安静点,小雄!去,给清华君摸摸头。”志留用脚轻轻拍了一下脚边睡着开始打起呼噜的狗狗道。狗狗马上醒过来,停止了呼噜声,爬到一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清华君脚边蹭着。
“你家小雄还挺乖的呀。话说,当我小时候第一次听说,曾经人类竟然曾经被亚人欺负过的时候,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真是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怎么可能!”清华君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小雄头上浓密的毛发。
亚人是小雄这类生物的学名,俗称狗或者男、男子等。伴随着300年前的孤雌生育技术实现推广,人类不再需要亚人提供精子来繁殖,由此引发了生物学认识革命,纠正了古人将人类分为“女人、男人”的认知错误,现在人们认为亚人只是与人类存在自然共生关系的有智慧的伴生亚种,被视为一种特殊的动物。其他物种也一样,只有可以生育的、被古代生物学称为“性别”的物种才被认为是物种的本体。据说古代人会把如今被命名为“真犬”的犬科动物称为狗,作为宠物养在身边,但现在它们大多都在野生动物保护区生活繁衍了,取而代之的是小雄这样的宠物男。
“是啊,特别是在历史书上看到它们曾经还被称为‘男人’的时候,我寒毛都竖起来了!总觉得有些微妙的不适感,男怎么能和人并列称呼呢?古人真是奇怪。”留着短发的人边说着边用她的手环打开了全息投影系统,展示着她说的那本书。系统用户名显示她叫做“三轮园 爱”。
小爱一开始就对这次读书会的朋友们介绍了自己名字的由来,三轮园这个姓氏是她保留了小时候保育园的名字,而爱这个名字则是她最喜欢的妈妈的名字。这个时代里,旧有的“家庭”这种社会组织早已瓦解,甚至生育这件事也已经不需要像动物一样两性生殖,人们已经能通过孤雌生殖、人工子宫等技术无痛繁衍自己的后代。小孩子从出生开始便会进入保育园统一养育,直到30岁成年(此时人均寿命已经提升至120岁)。小爱她们口中所谓的“妈妈”也不是古代意义上的妈妈,而是所有保育园的保育员都被孩子们称为妈妈。古代生物学意义上的妈妈已经被改变,社会观念认为所有长辈都是孩子们的妈妈、所有孩子都是成年人共同的孩子。未成年人在脱离保育园以前都会以本保育园的名称作为姓氏,之后则可以自己决定起一个什么样的姓氏,或者加入某个趣缘社团,以此社团组织名称为姓氏。比如刚刚的“清华君”的姓氏是“食作”,因为她很喜欢厨艺,就自己起了这个姓氏;而戴眼镜的志留君则姓“阿野”,这个姓氏源自她所加入的政治社群“阿野家”一族,这个家族是雅云教社群中的中层社团组织;留着短发的人名叫“武缘 一心”,她是整个雅云社群中最大的武术社团“武缘社”的成员;而出云春子则是因为她对古代雅云国神话十分感兴趣,于是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古风名字。这个时代中,名字就像古代朴素的“互联网”中的网名一样,人真正的身份是储藏在巨大的信息系统中的id代码以及生物学信息。
“‘父亲(tosan)’,把房子开到湖边吧,该吃午饭了。”春子对名为“父亲”的人工智能命令道。这个时代到处都有被称为“父亲”的总人工智能系统,绝大多数情况下,只需人类下命令就可以执行各种操作任务。这时的房子除了部分重要建筑外,也不再像古代那样是固定的,而是可以利用磁悬浮等技术在各处移动。整个城市建立在荒漠等不适宜生存的土地上,整个城市的地面都是可供磁悬浮技术使用的材料。适宜生存的土地用在农牧业上,或者划为自然保护区,城市的日常生存资料及其储备都通过载具从农业区运送过来。顺带一说,此时的吃饭习惯也与古代有所区别,大多数人都回复到了更古代的两餐制,午饭在10点左右吃,晚饭在22点左右,这是这个时代的流行习惯。
“小雄,给我按摩一下腿吧,坐了挺久有点累了。”食作清华用脚拍了拍小雄的脸,小雄立马回答“是”,然后躺在清华的脚下,将清华的脚捧着放在它的脸上,双手向上十分熟练地按摩起来。
虽然这时已经有了通过人造精子生育的孤雌生殖技术,但仍然会生出“男”来,并且长时间的历史中,人们已经习惯了脚边有一个智能宠物来服侍自己,于是保留了男子学校便。在孤雌生殖技术出现以前的近古时代(新历前300年,也就是旧历2400年),男子学校就已经出现了。那时刚刚成功进行了“女权革命”,男子开始被视为“亚人”,被认为是仅为人提供精子用以繁衍、以及服侍人类的存在,所有男子从出生起就要被送进男子学校,学习服侍女性的各种技术,这一传统已经持续了600年。听说300年前的人格革命以前,男子都被严格规定,比如在人类(那时候还被称为“女人”或“女性”)面前必须跪着、高度不得超过人类的膝盖,遇到人类必须跪着亲吻人类的脚尖等等,那是因为那个时代还会发生男子试图反抗甚至奴役人类的情况存在,所以不仅要在社会制度上严格控制男子,而且还要通过带电击项圈等手段用暴力控制它们。但现在这个时代里男子已经都被驯化和筛选得很顺服了,所以对于男子已经没有必要这样严格的规定了,但是每个男子还是会佩戴项圈,用于标识个体信息以及偶尔突发狂躁状态下方便人类通过电击等手段使之镇静。
今天清华她们都没有带自己的男来参加读书会,所以这一天可把小雄累坏了。晚上回到家,阿野志留又工作了一会,小雄就在她的脚下为她垫脚,同时还起到了暖脚、按摩的功效,让志留感到舒适而习惯。这是这个时代人们最普通的日常生活。